毛衣被葉春穿走了。
李荊凍得直打哆嗦。這個寒冷的季節,誰會傻傻的光著膀子穿著大衣滿街閒逛呢。縱然大衣是呢子料兒的,也不行。
沿著北山的陰坡,踏著堅硬的殘雪,李荊又爬上了北山。走過學校的北側,眼前赫然是一條大約是南北走向的馬路。
馬路寬闊,卻不筆直。向東南方向望去,門口有崗哨執槍肅立,身後紅旗飄飄。這裡是一處軍營。
路上行人匆匆,沒有人好奇地看李荊一眼。
李荊肚子咕嚕咕嚕地響,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離開家鄉時候,是多麼地倉促。唯一的行李是一條褲頭。兜裡甚至一毛錢都沒有。
他揉了揉紅腫的右手,眨著眼睛皺著眉頭,漫無目的的視線劃過這陌生的城市,心情很不好。這下車後的半天時間,都經歷了什麼?
一時間,李荊迷茫了。
“麼得?怎麼又看見了那個盲流子,立斌走!過去揍他一頓。”
“嗣龍,咱仨打不過啊。”
“怕啥,這臭盲流子彪呼呼地,不敢還手。”
軍營斜對面的遊戲廳旁,幾名少年無聊地斜倚路燈,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李荊,隨後齊齊圍了上來。
“喂?盲流子,你過來,瞅啥呢,就他麼說你呢。”
“往哪瞅呢?過來叫爺爺。”
“叫聲爺,不揍你!”
李荊早已看到了那幾名少年,早上是五六個少年,現在就剩仨了。他還在尋思,是不是乘機揍他們一頓,然後扒火車離開神封河。
因為這座城市有點詭異,不是他能所能駕馭的。
竟然,送上門來了?
李荊眼珠子放光,看向三個小痞子,猶如在看那徘徊在捕獸夾子旁的傻狍子。
他不由自主地弓腰箭步,抖了抖肩,怕不小心撕裂呢子大衣。
“吧嗒!”
突然,李荊大衣兜裡掉出了一塊玫瑰石。呢子大衣的插手兜太淺了。
李荊彎腰拾起,“吧嗒!”竟然又掉了一塊。
李荊後退扭身,又要去撿起來。
不料,異變叢生。
手指力度沒掌握好,“啪”地一聲,居然將玫瑰石捏碎了。
“啊——”微胖少年孫立斌一聲驚呼,震驚地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思議。
“我看到了什麼?”齊嗣龍難以置信地,一臉驚恐。
“居然捏碎了石頭。我這是瞎了嗎?”裴軍嚇得直接的後退了。
這聲音傳到李荊的耳朵裡,李荊眼珠一轉,臉上登時就平靜了下來。高深莫測地斜睨著三個小痞子。
“我靠,原來以為您是盲流子,原來是高人啊。嗨嗨,對不住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