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風神色匆匆，額角還有沒來記得擦乾淨的汗珠，見到洛千雪安好，緊繃的神經不由得輕輕鬆懈。

“千姑娘，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嚴師長對紀如風神色恭敬，“紀公子來的正好，有些事情，也需要紀公子一同商議。”

紀如風點頭加入。

*

嚴師長的院落，綠蔭遍地，不知名的花兒盛開著，引來蜜蜂和蝴蝶飛舞。

嚴師長目光深深，神色凝重，他從書房裡拿出一卷花捲，在洛千雪和紀如風眼前攤開。

“這幅畫，我原以為，永遠都不會開啟了。”

嚴師長目光飄遠，瞳孔失焦，思緒彷彿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君天策看到那畫上的人兒，眉峰微微一挑。

洛千雪察覺到他的異常，輕輕的問，“怎麼了？”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這畫上的女人，我好像見過。”

君天策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感覺，只是心口那微微窒痛感，很不正常。

嚴師長抬眸看君天策一眼，目光幽深，“君上見過她，倒也不足為奇。”

紀如風沉默著，他垂著眸，眼角的餘光卻若有似無的落在洛千雪身上。

他欲言又止。

嚴師長拿起畫作，深吸一口氣，繼續道，“這畫上畫著的，是本族聖女，當年嫁入紀家，為紀家家主生下一女。”

但這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洛千雪秀眉倒蹙，她和紀家唯一的關聯便是自己的母親。

可是，她的母親，並非聖女......

君天策看出洛千雪心中的疑惑，他溫厚而粗糲的手掌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目光帶著安撫之意。

嚴師長繼續道，“本族聖女在成年之後，所引雷劫均為紅色，這或許是因為，她們天生帶著的使命，她們無一例外，都是懷有雷靈根的人，對雷電有著天然的親和力，比一般的雷靈根修士，更懂得如同掌控雷電。”

“像千姑娘這種，歷劫時不用經受天雷洗髓的，便是歷代聖女中出現過的特象，所以......”

嚴師長頓了頓，看向洛千雪的目光充滿了希冀。

那是一種信仰，是一種族群即將日漸興盛的希望之光，耀眼而奪目。

洛千雪將畫像推回嚴師長的跟前，聲音清冷，“我想嚴師長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的母親，並非聖女，她只是下界的一個普通女人。”

只是從來被自己的體制所累，不得善終。

洛千雪回想起那遙遠的記憶，她已經不太記得，自己被母親抱在懷裡的感覺。

母親對她的愛，應該是很深的吧。

畢竟在紀家經受了那樣不公平的待遇，是她的父親，給了她新生。

雖然那幾年洛朗一直都以魂體，以師傅的名義陪伴在她和洛梟傑身邊，不曾真正和她們相認。

但她知道，那是一種深沉的父愛，父愛如山，又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