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一個沈羲和!”蕭長贏側首沉聲吩咐,“給本王備馬!”
“殿下您現下不宜騎馬……”想要規勸的下屬感覺到蕭長贏投來的銳利目光,立刻改口道,“郡主才方啟程,屬下準備馬車,定然能夠追得上。”
而沈羲和的馬車才剛剛上了官道,她便吩咐莫遠:“烈王殿下定然會追上來,縱使他無憑無據,也必然是要藉故糾纏不休,你帶著人接著往前,讓珍珠與墨玉隨我繞道,我們在京郊外匯合。”
“郡主……”
“莫遠,我只要聽話的人。”不容莫遠反駁,沈羲和便輕輕的扔下一句話。
莫遠立刻乖乖地帶著其他人走了。
“郡主,我們當真是繞小路而行麼?”望著不敢反駁沈羲和的莫遠帶著大隊人馬走上官道,珍珠覺得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郡主似乎有什麼事故意撇下莫遠。
攏了攏披在肩膀上的披風,沈羲和的聲音輕柔婉轉:“珍珠,你說我這身子骨,能有多少年的活頭?”
“郡主,您莫要胡思亂想,您的身子也就比常人稍弱,婢子聽聞京都的貴女們個個嬌弱,以之為美。”珍珠急切地安撫沈羲和。
沈羲和自小多愁善感,便是因為這從孃胎帶出來的先天體弱。
“慌什麼,我自個兒的身子我自個兒知曉。”
這時候恰好竹林一股風吹來,沈羲和的羅裙披風都隨風飛舞,就連一頭簡單挽起的青絲也搖擺出陣陣清香,她看似單薄纖細的身子卻站得很穩,如紮根在土裡的翠竹,堅韌無比。
“我們先去洛陽。”沈羲和平緩的吸了一口氣,似乎竹林的風中帶來的清新之氣令她很舒適。
“為何要去洛陽?”珍珠不解,雖然也順道,但他們原路是繞開了洛陽,直達京都。
“去了你便知。”
沈羲和不欲多言,珍珠也不敢多問,郡主現在不喜歡刨根問底之人。
沈羲和的身子骨不好,儘管有珍珠照顧,到達洛陽的時候也已經是半月之後。
到了洛陽府伊陽縣,找了間最好的客棧落腳,卻沒有想到很是巧合,遇上了步疏林。
“郡主對我所贈,可滿意?”步疏林直接走到沈羲和的雅間,自來熟挨著沈羲和坐下。
沈羲和麵無表情起身,她差一點翹了蹬腳,幸好步疏林武藝不俗,穩住了身子。
看著挪到另一邊的沈羲和,步疏林一腳踩上長凳的另一端:“郡主可真是翻臉無情。”
“若非有我,你只怕難逃謀刺皇子之罪。”
步疏林說的還情,指的就是蕭長贏辛苦得來的證據,步疏林是追著蕭長贏到了長沙郡。
她的目的也是讓那份證據不落入蕭長贏的手裡,至於深意,沈羲和不想深究。
當日步疏林未帶人,貿然現身救蕭長贏,她是絕不可能不暴露,當時可是有多方勢力參與。
沈羲和的出現,帶了一隊西北強兵,才讓這些人偃旗息鼓。
換了步疏林,只有死路一條!
瞥了驚呆的步疏林一眼,沈羲和慢條斯理道:“故而,不是你還了我恩情,而是我救了你一命,同時幫了你一個忙,如此一算,你欠我兩個人情一條命。”
什麼也沒做,就欠下兩個人情和一條命的步疏林:……
“喝杯水,壓壓驚。”沈羲和遞了一杯水給步疏林。
被沈羲和強盜邏輯驚得沒有回過神的步疏林端起來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