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節度使的任命,爭執了三日,眼見著太后壽宴將之,還沒有爭出個頭緒,祐寧帝很是不滿。
恰好這個時候豐州發現了銀礦,安北副都護當居首功,應該論功行賞,祐寧帝就將安北副都護調任河西節度使,由從三品升至正三品。
下朝之後所有人看蕭長卿和蕭長贏的目光都變了,因為升任的是他們兄弟二人的親舅舅。
有人甚至還不陰不陽諷刺一句:“銀礦發現得可真夠及時。”
銀礦這種東西,要經過勘察檢驗,都是十分繁瑣複雜的流程,每個把月是不可能確定。
也就是說榮家早在一個月前甚至更久就發現了銀礦,安西防禦圖之事發生在這之後,不難讓人覺著這是蕭長卿兄弟故意給母族鋪路。
他們又哪裡知曉蕭長卿和蕭長贏的苦,豐州發現銀礦,本是豐州刺史,但刺史不確定,不敢貿然上報,又怕生出禍端,便求了安北都護府相助,日後功勞平分。
恰逢他們確定有銀礦,結果他們就是喝了杯酒的功夫,副都護榮策就揹著他們上了奏摺,一下子攬了他們的功勞,他們這個時候再去解釋,指不定落得一個隱瞞不報,意圖貪墨的罪名。
就這樣榮策升官了,可不但被定王蕭長泰恨死,還把安北都護以及豐州刺史給得罪死!
“竟然是榮策……”沈羲和聽到這個訊息之後,也是陷入了深思。
“你說的沒錯,這就是他們兄弟自導自演!”沈雲安氣急。
沈羲和沒有否決,她也認為安西防禦圖之事,肯定是和蕭長卿兄弟脫不了關係,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若是蕭長卿所為,他定不會讓人人都察覺,他要安插人,也不會是榮策這麼明顯的人。
“這事兒,我總覺著還有一個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沈羲和對沈雲安道,“阿兄,你查一查榮策騰出來的安北副都護是誰接替。”
“你是懷疑,有人故意聲東擊西,擺了榮策一道,趁機悶聲發大財,把自己的人塞到安備都護府接替榮策?”沈雲安仔細一琢磨,不無可能,“我這就派人去查!”
沈雲安的人才開始調查,立刻就驚動了時刻讓天圓盯著的蕭華雍。
“殿下料事如神,世子果然去調查何人接替了榮策的副都護之職。”天圓道。
“果然……”蕭華雍笑容薰染得眼尾黑痣都多了溫柔的風情,“能想到這一層之人只有她。”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陛下都只盯著榮策,看似唯獨沈羲和察覺事情不似這般簡單。
“為何不是世子?”天圓覺得殿下是被郡主迷暈了。
“沈雲安不傻……”蕭華雍語氣慵懶,“卻沒有這份洞察力。”
天圓不敢再說話了,他覺著他要是再質疑一句郡主的聰明才智,殿下非得削他不可。
“只可惜這次要讓她失望了……”
接替榮策位置的是金吾衛內陛下的人,只不過這個金吾衛的位置被他的人給撈走。
金吾衛啊,陛下的禁衛親軍,查到這裡,他們都會理所當然認為替補上來的也該是陛下的親信,便不會深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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