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郎贈女郎髮飾就有求娶結髮之意,而梳子更是有許諾相攜到老之情!
玉背梳非夫君不可送!
“你竟敢贈郡主此物!”崔晉百幾乎是從齒縫之中磨出這句話。
沈羲和從不理會這些東西,在她心裡步疏林本就是個女子,閨中好友互送頭面首飾極其平常,故而步疏林要帶著此物來尋崔晉百,她只想到了此物的來歷,壓根沒有多想其他,更不會知曉步疏林開口第一句就是贈郡主。
步疏林卻不一樣,她都快把浪蕩子融入骨髓了,整日留戀花樓,即便是盯上了崔晉百,也沒有少了她的風流韻事,她本沒有在意,崔晉百點出來,才意識到自己在世人眼裡是男兒身。
輕咳了兩聲,步疏林掩飾道:“我知曉郡主喜平仲葉,今日偶然見到,便買下來……”
不知為何,她莫名有些心虛。
崔晉百冷著臉:“為討郡主歡心,你當真是無所顧忌,便不怕陛下知曉,連累郡主?”
步疏林素來風流浪蕩,以往多有眠花宿柳,流量花樓數日不歸,她包了個頭牌三年,至今都還護著,便是纏上了崔晉百,也沒有斷了去花樓,只不過再無留宿之舉,多是狐朋狗友相邀,盛情難卻,去了花樓也再不讓花樓娘子近身。
外面都在傳是她改了喜好,開始對崔晉百守身如玉,只有崔晉百知道自己就是個擋箭牌,他只是不願去解釋,也正好氣一氣他拿父親和後孃,省得他們拿他婚事做文章。
早前總是見步疏林三天兩頭往郡主府跑,他便有所猜測,步疏林尋上他並不是單純不想尚公主,而是另外心有所屬,這個人便是昭寧郡主。
後來越發覺著自己所想無誤,今日看到步疏林拿著玉背梳告訴他,這是她贈與昭寧郡主之物,他莫名覺得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意衝上天靈蓋。
“嘿嘿,你不說我,我不說,陛下怎會知曉?”步疏林嬉皮笑臉,伸手去撫崔晉百的胸膛,欲為他順氣,卻被崔晉百抓住手腕,狠狠甩開。
步疏林撇了撇嘴:“好好好,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瞞著你送郡主這等物件,我發誓我對郡主並無非分之想,這是將郡主當做妹妹,這做兄長的給妹妹送個首飾總不為過吧?”
步疏林這話才讓崔晉百面色稍緩,他沉沉的眼瞳盯了步疏林片刻,似在衡量她所言的虛實。
步疏林挺了挺胸,一臉坦然:“我句句屬實,我待郡主就是兄妹之情!”
才怪,可惜她不是真男人,否則她定要娶個像沈羲和那樣的女人,人生才不枉來一遭!
不是她無心啊,是她無能呢。
崔晉百信了她的話,才將玉背梳拿起來,只是端詳:“你如何得知它是陪葬之物?”
“我……”步疏林不能將沈羲和嗅覺異於常人暴露,只道,“郡主說是,定然就是!”
崔晉百:……
他本有些煩步疏林如此將沈羲和之言奉若聖旨,不過仔細一想,或許是沈羲和覺著玉背梳不好收,又不好直言相拒,傷了步疏林的心,才尋了這麼個理由。
“東西留下吧,此物應是本朝所有,我託人打聽打聽。”態度極其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