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向太子辭別,姻緣需得兩情相悅,朕問問太子的心思,賜婚也得要你及笄之後。”祐寧帝慈和地笑道。
“昭寧告退。”沈羲和也沒有表現得多迫切。
陛下自己也說了,姻緣需得兩情相悅,他自不會無緣無故不經她首肯將她嫁給旁人。不然她鬧起來,只怕陛下要追悔莫及。
今日進宮也確然是要向太子辭行,順便將隨阿喜放在東宮,日後她不在京都,隨阿喜不便出入宮中。
沈羲和還是給太后請了安,才到東宮,一見到蕭華雍,她就能夠感受到他頭髮絲彷彿都在透出愉悅之情,以往見著她也是眉開眼笑,看似並無不同,但莫名就覺著他今兒格外歡喜。
“殿下遇上什麼喜事兒麼?”他太高興了,高興得她忍不住詢問。
蕭華雍告訴自己要剋制,要剋制,可是他剋制不了啊,她對陛下說心悅他!
心悅他!
心悅!
他!
他的腦海裡就只有這幾句話不斷盤旋,陛下的明政殿有他的人,且沈羲和求見陛下,也沒有可以屏退左右,這訊息不止是他,很快就能傳遍宮裡宮外,只不過他知曉得早罷了。
“喀。”蕭華雍矜持地輕咳一聲,“郡主對陛下所言,我都知曉了。”
沈羲和沒有想到竟是因此,她看向低頭不好意思看自己的蕭華雍:……
這不是很早就說好的麼?她會向陛下求賜婚,他難道誤以為自己方才所言是真心實意?
他密實的青絲飄落下來,沈羲和看不到他的面容,卻能夠看到他的耳朵通紅。
沈羲和:……
“殿下……”
“郡主,這是殿下一聽聞郡主入宮,就命尚食局備下的點心。”沈羲和正要把話說明白,天圓壯著膽子將一盤精美的點心遞上來。
沈羲和瞟了天圓一眼,天圓依然笑得恭敬又殷勤。
他知曉郡主要說什麼,可他們殿下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知道不願意知曉的,就想開心一些,哪怕是自欺欺人亦無妨,開懷便好。
若是郡主把話說明白,殿下連個自欺欺人的歡樂都尋不到,那些冷情的話會像刀子一樣刺入殿下的心口,他不忍殿下自己去舔舐傷口。
沈羲和沒有堅持潑蕭華雍冷水,而是順勢嚐了點心。
“呦呦可是有事兒?”蕭華雍收斂了得意忘形,還是很欣喜。
“殿下的人傳話之傳一半麼?”既然知曉她請旨賜婚,卻不知她打算去一趟臨川?
不是東宮的人傳話只傳一半,而是東宮的人也知道蕭華雍心悅沈羲和,自然是把順序倒了,先說了沈羲和請旨賜婚,後說了沈羲和要去一趟臨川。
只不過乍然聽到沈羲和求賜婚,蕭華雍已經心神盪漾到神志不清,根本沒有注意後面的話。
蕭華雍將疑惑的目光投向天圓。
“殿下,郡主應是來尋殿下辭行,郡主要去臨川,臨川刺史嫡長子娶婦。”天圓小聲提醒。
“你要去臨川?”蕭華雍面色微變,他緊張地打量沈羲和,“你的身子骨這才好,如此長途顛簸,又是臨冬之際……”
“殿下勿憂,昭寧知曉分寸。”沈羲和微微一笑,“此去定會安排妥當。”
“非去不可麼?”蕭華雍還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