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和聽了,眸光一凝,有什麼念頭在她腦海裡一閃而過,她豁然站起身:“莫遠!”
突如其來的高呼,讓所有人都一驚,莫遠更是疾衝入內,人還沒有到沈羲和跟前,已經飛快四周掃了一遍:“郡主,何事?”
“派人……你親自帶人去一趟沈府,看看二娘子在與否!”沈羲和肅容吩咐。
蕭華雍也反應過來,老二肖想沈家二娘子不是一天兩天,如果老四將沈瓔婼給綁走,威脅老二,既可以得到老二的幫扶,又可以牽制沈羲和。
是他大意了,沈羲和素來與沈瓔婼不親,他都快忘了沈瓔婼這個人的存在。
莫遠接到命令,帶了人剛走到郡主府的大門口,一個人便跌跌撞撞跑來,正是沈瓔婼的奶孃譚氏,譚氏一看到莫遠,就撲過來抓住莫遠的手臂,撲通一聲跪下:“莫將軍,二娘子被人擄走了……”
沈瓔婼在沈府,沈府一樣戒備森嚴,屬於王府的守備規格,又是天子腳下,除了蕭長泰這樣膽大包天之人,沒有人敢輕易往沈府去。
從長陵公主去世後,沈瓔婼就一直深居簡出,她母孝在身,若非必要出席的宴席,或是偶爾出府散散心,她基本都在沈府內,今日有人闖入了她的閨房,將她擄走這樣的事情,她從未想過竟然發生在王府。
一刻鐘前,蕭長泰來到昭王府,一身粗布,偽裝成了送柴之人,透過管事,瞞過了昭王府其他人的眼線,見到了昭王蕭長旻。
“四弟好大的膽子,私自從皇陵逃回京都,陛下若是知曉,你便是皇子也小命難保。”
蕭長泰解下斗笠:“二哥,我今日若是小命不保,也不過是早去黃泉路上,等二哥罷了。”
“你這話是何意?”蕭長旻面色一沉。
“我今日是被逼得不得不入京,我的妻子落在了我們的好七弟手中。”蕭長泰向蕭長旻揭穿蕭華雍,“二哥,你是不是還如我一般,傻傻盼著我們的太子殿下駕鶴西去?”
輕嘲一笑,蕭長泰接著道:“別盼了,你若是再不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你連如何死的恐怕都不知。二哥不妨想一想,自他從道觀回京,這一年京都發生了多少變化?
朝堂之中又有多少勢力更換?一年的時間,六部領頭人換了個遍,三省除了尚書令崔徵,也都換了人,這還是國之重器,旁的官位只怕不計其數。
我們在明爭暗鬥,他卻在坐看猴耍,說不得你我都是他戲耍出來的猴兒。”
蕭長旻並沒有多少驚色,這些他都有想過,尤其是穆努哈當著陛下的面說見過身手了得的蕭華雍,他就沒有一刻對蕭華雍鬆懈過防備,只不過蕭華雍是皇太子,誰敢輕易動手?
謀害儲君和謀反有什麼區別?誰願意為他人做嫁衣?將皇太子拉下來賠上自己便宜旁人?
“太子殿下高深莫測,你又何嘗不是深藏不露?”蕭長旻冷笑一聲,“四弟,哥哥不是傻子,你與我說這些無用,我很樂意看到你和太子殿下一爭高低,能坐收漁利自是好事,若是不成,我也不沾腥。”
“二哥由來瞻前顧後。”蕭長泰眼底劃過一縷譏誚,“不過弟弟從太子殿下手裡學到一招……”
說著,蕭長泰取出一支芍藥花步搖,放在蕭長旻的面前:“四哥對此物可熟悉?”
這支步搖,只要和沈瓔婼一起上過學的皇子和公主都熟悉,這是沈瓔婼最喜歡的一支步搖,時常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