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華雍這輩子都沒有這麼丟人過,只得訕訕找補:“人生在世,若無一絲念想與追逐,豈非如同行屍走肉?”說著說著,他的神色就自然了起來,眼神又變得曖昧,還刻意湊近沈羲和,“好叫呦呦知曉,我對你思之如狂,念之成魔。”
論厚顏沈羲和甘拜下風,只得投降轉移話茬:“殿下今兒來,只為特意送只鸚鵡與我?”
“呦呦鹿鳴,永結同心……”白鸚鵡又唸叨起來,沈羲和將它遞給了珍珠。
蕭華雍目送念著他的話被送遠的白鸚鵡,收回目光,才正色道:“我的人發現了老四的蹤跡。”
“蕭長泰。”沈羲和微訝,“他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想來他早在陛下下旨要去麟遊行宮之際就琢磨好了一切,準備今日動手,卻沒有想到今日臨時發生了葉價案,導致陛下朝會大怒,將避暑之行挪後,否則他只怕此刻就要動手了。
“若今日啟程,今日是最好時機。”出行之日原就最混亂,出行人多忙於行程和思慮所帶之物,沒有心思顧暇他物。
沈羲和一想覺著此話很是有理,心思一動,看向蕭華雍:“殿下是猜到他會如此行事,故而才今早讓燕王殿下揭發葉價案。”
猜到蕭長泰會今日潛入京都尋葉晚棠,猜到陛下知曉葉價案之後的反應,給蕭長泰來了個措手不及。
現在蕭長泰已經潛回京都,陛下又未啟程,只怕蕭長泰此刻心急如焚,他被扣上了巫蠱之罪,一旦現身,當日就是為了躲避罪行而假死逃亡,必然會被押到陛下面前,最後也只會是一個死字。
“呦呦既然不放心他,我自然要多上心幾分。”沈羲和去了相國寺尋葉晚棠他知曉,既然蕭長泰令她不安,他便及早將蕭長泰給解決,原是做了旁的安排,只不過昨日知曉了葉價案,就順帶用一用。
“殿下待我用心,我極是感激,卻不願殿下太用心。”她不希望自己對蕭華雍的影響太深,讓他事事都以她為先,失了自己原本的果決明快。
或是有一日,因著她之故,牽連了他,她會因此負疚。
“呦呦放心,我知你有聰慧,未必用得著我相助。”蕭華雍莞爾,“你也擔憂我在京都大動干戈,被陛下察覺或是揪住了把柄。”
他現在是非常時期,陛下盯他盯得很緊,比當日穆努哈猜疑他之時更甚,陛下穩坐皇位這麼多年,京都不乏陛下得用之人,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露出馬腳。
沈羲和是擔心他因小失大。
“殿下心中有數便好。”既然蕭華雍已經想到這一點,想來是做了應對之策。
“我並沒有動作,故而他甫一入京,我就失了他的蹤跡。”現在蕭長泰在何處,他也不能定論,正是因此,才特意來叮囑沈羲和,要沈羲和小心提防些。
“他的目的必然是葉氏。”沈羲和篤定。
此刻除了葉晚棠,沒有什麼值當蕭長泰帶傷潛入京都。
京都他的錢財勢力,早在他被貶去皇陵的一年裡都轉移出去,他要隱匿這一步棋是醞釀已久。
“葉氏已經回府,只能派人盯著葉府。”蕭華雍並不樂觀,蕭長泰極其擅長偽裝和隱匿。
“他極有可能要尋人相助。”沈羲和想了想蕭長泰以往的行事作風,故布迷陣,用人遮掩,不論是盜墓案的時候用李燕燕,還是前次潛入京都扯上昭王蕭長旻,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