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防備的步疏林,還以為是哪位殿下,她真的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人跟蹤,親眼看到太子殿下如此快如閃電的輕身功夫,自認為輕身功夫絕頂的步疏林也瞪大了眼睛。
說好的是病歪歪,三步一咳五步一喘呢?
縱使知道摻了水分,可這水分未免也太重了!
眼前這個面容雖然白皙,但劍眉星目,精神抖擻,目光只要一離了沈羲和就如淵似海,深不可測的皇太子,和她平日裡見到的若不細看,就連同一張臉都覺得不是一個人!
“呦呦是何時發現我?”蕭華雍說著,嗅了嗅身上的氣息,他今日出門沒有香湯沐浴,身上的藥味兒也不濃,故意站在沒有風的位置,又是何時暴露?
“月下冷香,我只給過一個人。”若非是這個氣息,她早就動手了。
月下冷香,是沈羲和以瓊花另外一種品種調配,瓊花有名月下美人,故而沈羲和給這個香取名月下,月下有個特點,就是用久了香氣會縈繞持久,人若是路過,路過之地也會經久不散,只是香氣淺淡,尋常人不易聞到。
她在對餘桑寧下手的路上,就聞到了這股香氣,蕭華雍在那裡停留過,估摸著聽到馬蹄聲避讓到了一旁,隨後就看到了餘桑寧和她的馬車先後到來,故而躲在一旁看戲。
“原來呦呦是要我身上,全是屬於你的氣息啊。”蕭華雍笑得柔情蜜意。
步疏林:??
她是不是被忽視了?她活生生一個人,不,不止她,還有珍珠、碧玉和紫玉,這麼多人的面前,這位皇太子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她曾經以為自己夠輕浮了,整個京都在這方面,無人能敵得過她,現下卻覺得她比皇太子還是差遠了。
最令她見鬼的是,素來雅正持禮的沈羲和,竟然沒有惱怒,反而習以為常,似乎蕭華雍並沒有說什麼撩騷之言。
“殿下是來尋我?”沈羲和雖是疑問之話,語氣卻是陳述。
“自然。”蕭華雍絲毫不放過機會,“除了呦呦,還有誰能令我顧不上夕食,顧不得體弱,顧不及深夜寒涼,顧不到千里奔波……只為早些一見,以慰相思之苦?”
步疏林背脊一寒,身子一抖,她識趣地默默往後挪,從內開啟了馬車後面的門,悄無聲息挪出去。
她覺著再多坐片刻,她會控制不住自己,展示出對太子殿下不敬的模樣。
沈羲和瞅著他,他就那麼大一個人,站在馬車旁,目光幽幽盯著沈羲和。
沈羲和被他看得無法,只得下了馬車,蕭華雍看到沈羲和穿了一襲丁香紫,根本不是月白色,完全忘記天圓說得是昨日,轉過頭笑得有些冷意掃過天圓。
天圓心裡發苦,還不是為了讓殿下早些出門,任由殿下那般挑下去,這會兒指不定都還沒有出行宮呢。
“阿林,去打些獵物。”沈羲和吩咐步疏林。
頭次因為受不了言語孟浪而躲遠的步疏林,正尋了棵樹,打算跳上去躺一躺,就被沈羲和直接點名,她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轉過頭看著沈羲和,還指了指自己:“我?”
“有何不妥?”沈羲和直接問。
不妥?當然不妥,她也是女郎啊,深更半夜,讓她一個嬌滴滴的女郎跑到深山野林去打獵,就因為這個男人一句沒有用夕食?
這,這是何道理?
可一想到沈羲和的手段,還有自己欠下的那些還不清的債,步疏林只得垂下頭。
見步疏林被沈羲和安排,還是為了自己,蕭華雍心裡高興:“孤愛吃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