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多人求他辦事,從未有人嫌他礙事,沈羲和絕對是第一個。
“殿下多慮,非是嫌殿下礙事,是殿下在,這戲便不好唱。”沈羲和解釋。
“我獨在東宮,唯有寒雪相伴,寂寥非常。呦呦出戏,卻不容我一觀……”蕭華雍抓住機會,垂下眼簾,紗幕般的長睫投下一片陰影,神情很是落寞。
他坐在窗前,小窗微微開啟,偶爾有一兩片雪花隨風飄來,與他落寞的姿態遙相呼應,看著就像是被遺棄在冰天雪地的小可憐。
“殿下想知曉我意欲何為,可我此時不想告知殿下。”沈羲和輕輕一笑。
要是讓他知曉穆努哈會做什麼,都不用她動手,他只怕要先把穆努哈給砍了。
現在陛下時刻盯著他,他不好輕舉妄動,一個不慎就會全部暴露在陛下的眼裡,這於他們日後的路過於不利,沈羲和不想冒這個險。
“被呦呦看穿了。”蕭華雍坐直,“好,我答應呦呦,後日不去代王府。”
說服了蕭華雍,沈羲和在東宮略坐了一刻鐘才離開,蕭華雍依依不捨將她送到東宮門口,每每她來東宮,只要他不是裝病暈厥,都會這樣將她送到東宮,然後凝望著她離去。
沈羲和習慣了,也沒有阻攔他,轉身走得毫不留戀。
離了東宮的範圍,珍珠藉著攙扶沈羲和的手臂低聲道:“有人。”
沈羲和唇角微揚,往日她來東宮,從無人來窺探,並非沒有人打探,只不過這些人在宮裡都有自己的勢力,可以做到不動聲色。
今兒既然暴露,只能說明這人本領不到家,至少不是宮中之人培養出來,十有八九就是穆努哈買通之人,來了才好,就怕他不來。
沈羲和走到一個冰湖前,吩咐碧玉道:“你去請五公主來,她若不來,便問她可想知曉梁昭容是如何死的。”
“諾。”
冬日的寒風如刀,沈羲和帶著手籠依然覺著有點涼,面前的湖四周都積了雪,湖面卻沒有冰,這是因為每日宮裡的人都會特殊處理,宮中的水不可結冰,要活著才有生氣。
陽陵公主裹成了糰子,捧著手爐,帶著兩個貼身宮女緩緩而來,素白的小臉面對著沈羲和,眼底有憤懣和怨念:“你尋我何事?”
“公主還是不願將是誰主使你對我不利告知對麼?”沈羲和慢悠悠地問。
天寒地凍,她言辭間有白霧繚繞,讓她的臉和眼都令人看不真切。
“我說過我不知。”陽陵公主依然守口如瓶。
“公主,我的耐心有限,對你已經給予最大的寬容。”沈羲和側首,淡漠地凝視著她。
陽陵別開視線:“我說了我不知!”
“很好。”沈羲和冷淡的兩個字一落下,珍珠指尖一顆小珠子彈出去,擊在陽陵公主的膝蓋上。
陽陵公主腿彎一麻,身子立刻往湖面上栽倒,沈羲和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她的兩個宮女都被珍珠和碧玉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