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瓔婼要及笄了,陛下下旨操辦,不如沈羲和隆重,沒有在宮裡舉行,而是在沈府舉行,但也都是禮部和宮裡的內侍省與六局主持,沈羲和屆時也要出席。
來的必然是達官顯貴,沈羲和的及笄禮,賓客名單都是由沈嶽山和祐寧帝親自過目,不是人人都有資格去觀禮,沈瓔婼的不同,她想請誰就能請到誰。
餘桑寧想要去觀禮,而餘桑梓已經被賜婚,沈瓔婼與餘桑梓也沒有交情,自然不會邀請,餘桑寧就沒有法子蹭著姐姐去,只得自己想法子。
“她……她此刻還琢磨著這些作甚?”碧玉費解。
既然她的目標是餘桑梓的婚姻,餘桑梓都不去了,難道是衝著昭王殿下去?
沈羲和一時間也想不透,餘桑寧的心思,哪怕是為了參加沈瓔婼的及笄禮也是沈羲和猜測,無關緊要的人,她從不費心思。
只是她沒有想到,等她回到府中,竟然有人在等候。
橙黃的暖光將郡主府一分為二,一半在明一半在暗,隱在暗處的大門前立著一抹纖細窈窕的身影,她穿著吐蕃王室多彩絢麗的服侍,與京都女郎大相徑庭,一眼就能吸引住目光。
沈羲和拾級而上,腳步無聲走到門口,與堯西公主正對上。
“公主。”沈羲和先見禮。
堯西公主顯然對漢人的禮儀也很透徹,她應當是為了和親做足了準備,還了沈羲和禮:“郡主,我有些話想與你說。”
沈羲和大概能夠猜到她的來意,她思忖了片刻,終是頷首應下,將堯西公主請入府中。
“我有些話欲單獨與郡主說。”兩人到了明間,沈羲和讓下人備上茶點,堯西公主看了看四周的下人開口道。
沈羲和給珍珠使了個眼色,珍珠帶著所有人魚貫而出,房間內只剩下沈羲和與堯西公主。
“懇請郡主相助,助我入東宮。”堯西公主站起身,對沈羲和行了個大禮。
沈羲和也站起身,扶住了堯西公主:“公主,恕我無能相助。”
“郡主,太子殿下是儲君,他遲早要納妃,東宮不會僅有你一人。”不論是天朝還是他們吐蕃,王者從來不只有一個妻妾,“我若入東宮,必將奉你為尊,亦不會與你爭奪寵愛。郡主應當知曉,便是我誕下皇子,也無繼承大統之權。”
她需要的是助力,沈羲和需要賢名,她們是可以互惠互利。
堯西公主並不瞭解沈羲和,沈羲和不需要賢名,她不是妒婦,卻也不是需要為了彰顯婦德,而利用蕭華雍,不顧蕭華雍感受之人。
若哪一日,蕭華雍親口對她說要納妃,她必然會擔起太子妃的責任,盡到太子妃的本分。她不會為一己之利,去做蕭華雍的主。
換個人,哪怕是對蕭華雍有情的女郎作為準太子妃,都會對堯西公主的提議心動。
在女郎固有的觀念裡,尋常兒郎都不止一妻,更遑論是儲君。明知日後會與人共侍一夫,為何不早早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人?
今日堯西公主求上門,就是欠下偌大的恩情,日後入了東宮,堯西公主自己也知道她哪怕生下孩子也無繼承大統的權利,她乃至於她的兒子都得依仗太子妃,自然會對太子妃馬首是瞻,言聽計從,再有新人,也可以由她出面牽制打壓,太子妃就高居於上,永遠做個賢良東宮妃,所有的腌臢都與大度賢惠的太子妃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