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嶽山早出晚歸,父女兩比鄰而居,沈羲和若不刻意等人,竟然無法遇見他,更別說與他說上話,
最高興的莫過於蕭華雍,拉著沈羲和上山下水,打獵尋花,好讓沈羲和沒有心情去掛心沈嶽山對西北的佈局。
如此愜意的過了四日,這一天沈嶽山沒有出去,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門裡,不準任何人打擾。
沈羲和知道,這是有結果了,並且有十分把握篤定是誰,沈嶽山才會這樣黯然傷神。
一早起身,沈羲和就聽到這個訊息,她默默地站在沈嶽山的屋前,蕭華雍也陪著她,日頭不知何時升起,蕭華雍從墨玉手中結果傘,為沈羲和撐著,一撐便是一個上午。
到了正午,沈嶽山才開啟了房門,手裡還拎著酒罐子,眼神落寞而又傷神,髮絲松垂,看起來頗有些潦倒頹廢。
開門看到了沈羲和,拎著酒罈已經抬起的胳膊倏地一下就鬆了指尖,啪的一聲酒罈砸在地上,破碎的聲音大概是因為酒水濺開的緣故,顯得格外沉重。
他大步朝著沈羲和奔來,奔來之中還不忘用袖子抹了抹嘴上的酒,慌亂的整理了髮絲,站到沈羲和麵前的時候,已經粗略的收拾了一番,努力睜大他滿是紅血絲的眼睛,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
“是阿爹不好,讓你曬了這麼久。”沈嶽山又是愧疚和慌亂,他想伸手去觸碰女兒的胳膊,又聞到自己身上的酒味兒,怕沈羲和不喜,就縮了回來,“阿爹這就去沐浴,等會兒阿爹帶你去狩獵,陪你騎馬……”
“阿爹。”沈羲和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呦呦想陪你飲酒。”
沈嶽山一怔,旋即沉著臉:“不許。”
似又怕自己語氣重,傷了她的心,忙小聲解釋:“女兒家身子嬌弱,不宜多飲酒,你現在身子剛養好,不許作踐。”
沈羲和也沒有堅持,目光往蕭華雍身上一瞟:“你女婿想與你痛飲。”
“他?”沈嶽山質疑審視的目光落在蕭華雍身上,“他也不行……”
“岳父,小婿行。”蕭華雍上前一步,打斷沈嶽山。
沈嶽山需要紓解心中的積鬱,需要痛痛快快醉一場,可他一個人喝只會越想越多,反而不利於他發洩,既然蕭華雍自個兒稱行,沈嶽山也想看看他的酒量:“走。”
一招手,沈嶽山帶著沈羲和與蕭華雍入了屋內,屋內酒氣很重,酒罈都倒著幾個,沈嶽山一進門才想起,會頭有些不自在衝著女兒討好一笑:“嘿嘿……”
“墨玉,你帶著人收拾一番。”沈羲和麵色不變吩咐,“天圓,去村子裡問問誰家有珍藏的好酒,多置辦些回來。”
“諾。”墨玉和天圓齊齊領命。
“阿爹,呦呦已經嫁人,不再是孩童,阿爹也是人,不用時刻在呦呦面前壓抑、剋制、強撐。”沈羲和轉頭低聲對沈嶽山道。
沈嶽山對沈羲和疼愛到了骨子裡,無論在外面承受了多少不悅和鬱結,遭受到了多大的創傷和兇險,他只要來到沈羲和的面前,都是衣冠楚楚,精神抖擻的模樣。
沈嶽山順著沈羲和攙扶的力道落座,側首看著走到他身後的女兒,他露出欣慰而又窩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