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這人霸佔良家女子,沾染了不少人命。”蕭華雍避重就輕道。
那些腌臢的事情,他難以啟齒,也不想汙了沈羲和的耳朵。
“哦。”沈羲和平淡的應了一聲。
不是她覺著這些事情不夠令人氣憤,而是她早就聽說過這些傳言,故而波瀾不興。甚至耿忠吉還未死之前,沈羲和就聽到,只是每次耿良成夫婦都將事情擺平。
沒有苦主,她厭惡耿忠吉這種行為,卻也沒有可能挺身而出去懲治,只是自那之後她就不再和耿良成夫婦親近,開始常年奔波去舅家。
耿忠吉幼時失蹤,耿良成夫妻兩為此很是愧疚,其夫人更是因此時常精神恍惚,以至於他們之後再沒有孩子,耿忠吉這根獨苗,十多年苦尋無果,他們都已經放棄了,卻又尋回來。
只是尋回來的是個品行敗壞之徒,這種情況下,耿良成很是費了一番苦心想要撥亂反正,奈何耿夫人太心軟,總是會阻攔,只要耿忠吉哭一哭,說一說幼年時所吃得苦,耿夫人就能什麼苦都捨不得他再吃。
如果只是這樣,沈嶽山絕對不會不對沈羲和吐露,顯然耿忠吉還犯下其他不可饒恕,令人髮指的罪,只是沈嶽山和蕭華雍都不欲她知曉。
所幸她也不是個好奇心過重之人,不願說便不願說吧。
都是聰明人,沈羲和知曉蕭華雍有未盡之言,蕭華雍也明白她知道自己有未盡之言,但彼此都沒有說破,也沒有追根問底,這件事情就這樣揭過。
沈嶽山又出了門,蕭華雍與沈羲和兩人一道用朝食,蕭華雍道“我昨兒查了查耿良成,是個謹慎之人,若非這次岳父遲遲尋不到,平日裡他又沒有下手的機會,好不容易遇上一次,千載難逢,實在是令他忍不住動一動試探一番,引起了岳父的警覺,只怕他還能繼續蟄伏。”
這樣一條毒蛇潛伏在沈嶽山的身邊,且深得沈嶽山的信任,輕易就能要了沈嶽山父子性命。
沈羲和聽了也十分慶幸“幸而去年與突厥之戰生了變故。”
否則她很可能一手做局,把父兄都陷入局中。
聽了沈羲和的話,蕭華雍笑了“當時岳父與阿兄應當動靜不小,耿良成只怕沒有隱瞞,上報給了陛下,只是後來蕭長泰橫插一腳,讓穆努哈跑了,你的計劃從中夭折。準備對突厥下手之事便不了了之,只怕陛下和耿良成都看不明白岳父和阿兄為何這般做。”
沈羲和也忍不住輕輕笑出聲,的確是無形之中讓陛下虛驚一場。
“耿良成是個謹慎之人,絕不會輕舉妄動,我還是贊同昨日詐死之法。”蕭華雍接著道,“不過為了取信他,岳父最好當著他的面前不治身亡。”
“當著他的面不治身亡?”沈羲和揚眉。
“若是尋個屍體以假亂真,他未必會信。”屍體必然要做手腳,做得不夠就掩飾不了,做得太過就足夠可疑,沈羲和也不喜如此,蕭華雍透過對耿良成的瞭解之後,將法子稍作更改。
“我已經傳信給令狐拯,請他來一趟,看看如何能夠讓岳父重傷難治取信於人。”
沈羲和明白了蕭華雍的意思,這是要讓沈嶽山假裝負傷,若真的是重傷難治,這麼久沒有尋到人倒也說得過去。
“若要徹底取信於他,就得讓他清楚地知曉到底是誰將阿爹傷得如此重。”沈羲和眸底暈染著淺淺笑意。
心有靈犀,蕭華雍立時就明白“只得利用一番伯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