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夫人被送出王府,除了她自己弄出來的傷口,不少人看到她面色紅潤地被送回了耿府。
耿良成雖然通敵叛國,人也已經死了,最終的處置還沒有下來,府宅也沒有沒收。
回到家中的耿夫人惶惶不安,腦海裡都是沈羲和那句“既然你這般想他,那就去陪伴他吧”,這句話是那樣的平淡,卻讓她聽得心驚膽戰,全是殺氣。
她熬到了天黑,才鬼鬼祟祟離開了耿府,去到了一個廢棄的寺廟裡,留下自己的信物,沒多久便回到了耿府。
一路跟蹤的墨玉也回到了王府向沈羲和稟報。
“可曾靠近?可曾察覺有人?”沈羲和問。
“婢子不曾靠近,只是推測她定然是去了此地,也未曾察覺有人在四周,亦未曾留人看守。”墨玉回答。
沈羲和滿意地頷首:“下去歇息吧,不用當值。”
不靠近不留人,才能讓警惕的人放鬆警惕,沒有打草驚蛇,才能輕易將蛇給逮著。
等人都退下了,沈羲和還立在窗前望月沉思,蕭華雍忽而從她身後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良宵苦短,呦呦合該只想我一人才是。”
沈羲和所有的思慮都被蕭華雍給打斷,她看著他,黑眸深沉,正如他的背脊,似有什麼要破籠而出,對於夫妻間的情事,蕭華雍是沉溺其中,各種歡愉,沈羲和雖也有嚐到,卻仍舊覺著羞人,然而根本拒絕不了這個在床笫之間格外強勢霸道的男人。
冰綃褪盡肌瑩玉,峰巒傲起絳桃膩;
錦緞筠簟影相疊,拈花弄月雲散去。
清晨梳妝,沈羲和看到自己眉梢含媚,眼角流情,被鏡中的自己嚇到,一把將鏡子扣上。
蕭華雍施施然走過來,又拿起她的胭脂水粉眉筆,要為她上妝。
沈羲和瞪著他,他卻笑得越發得意,不過經他之手,總算把她眉宇間的春色給掩蓋下去,這才沒有繼續承受沈羲和的刀眼。
耿夫人那邊的人十分謹慎,一連幾日都未曾聯絡,直到沈嶽山等人商議之後,將耿良成的罪行全部蓋棺定論,耿府也被查封,耿夫人因著不願和離,居無定所漂泊了幾日,那人才出現,饒是他如此小心謹慎,終究是還是落在了沈羲和的手裡。
“招出你的同夥,我可以給你一個痛快。”沈羲和坐在昏暗的屋子裡,淡聲道。
被綁住的人垂首不語,他被下了藥,渾身乏力,便是想要自盡都不行,說話倒不妨礙,可他不會開口。
沈羲和等了他片刻,這才對墨玉點了點頭,墨玉用鉗子夾著一個被燒得通紅的銅壺,懸在了這人的面前,珍珠抓起他的手臂,將他軟綿綿的手掌甩在了銅壺之上。
“啊——”滾燙灼燒般的疼痛,令經受過訓練的人也忍不住尖銳的叫起來。
不過他還沒有叫完,珍珠握著他的手臂又是一扯,一層皮肉就留在了銅壺之上,旁邊是一同鹽水,迅速又將他的手臂浸下去。
“啊啊啊啊啊——”鑽入骨髓的疼痛,令他頭昏眼花,他恨不能昏死過去,奈何隨阿喜站在一側,一根銀針就能讓他昏不過去。
珍珠將他的手拽出來,立時給他上了傷藥。
“我這裡有最殘忍的酷刑,最好的醫師,能夠讓你受盡折磨而不死……”沈羲和輕聲細語,她的聲音平穩而又清泠,如冰玉相擊,悅耳得令人忽略她言辭的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