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覺嵩。”祐寧帝隱含威壓地先出聲。
“別來無恙,陛下。”蕭覺嵩看起來並沒有多少病弱姿態,甚至滿面紅光,雙眸炯炯有神,那是因為他用了虎狼之藥。
“放了七郎,你要什麼,只管提出來。”祐寧帝開門見山道。
“哈哈哈哈哈,要什麼?”蕭覺嵩笑了,“好生慷慨,我願意陛下今日不回來,畢竟……”頓了頓,蕭覺嵩意味深長道,“陛下親手將太子送與我手上。”
“你既拿了七郎與朕談條件,便是有所求,應不是特意約了朕來此,妖言惑眾。”祐寧帝自然不認蕭覺嵩的指責。
“所求?”蕭覺嵩笑著搖了搖頭,“我已經別無所求,我今日來便是要讓你的臣子,你的子民,看清楚你是何等卑劣無恥的小人!”
蕭覺嵩話音剛落,就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遠遠看到不少百姓不知因何而奔過來,隱藏在暗處的軍衛立刻有領頭之人去阻攔。
然而糧食大於天,百姓們是奔著一年的嚼用而來,有餘錢的本就不多,大部分等著這些糧食活命,他們看到了官府的人阻攔,反而急紅了眼,和官兵們發生了衝突。
要是尋常時候,這些士兵早就殺兩個立威,可祐寧帝就在前方,他們哪敢動真格?一時間處於下風,反而被這些百姓給突圍衝過來。
蕭覺嵩看到這一幕,笑容更暢快了些許“當年你殺兄奪位,欲藉此嫁禍於我,好將我也趕盡殺絕,逼得我不得不逃離皇城,這些年東躲西藏。”
蕭長卿和蕭長贏身子一震,他們從未想到過二十年前謙王的死因,竟然是可能是陛下為謀權利設的局,不止他們沒有這樣想過,那些跟來隱藏在暗處,隨時要護駕的武將也不可置信,大部分是不信蕭覺嵩之言,還是有些跟隨謙王的舊部,回憶起當年種種陷入了沉思。
沈羲和抬眼,隔著吊橋和流淌的河水,看著對岸一橋之隔的蕭華雍,他謀算到這一步,最終的目的是要動搖謙王那些部屬。
二十年過去了,也許很多人會覺得人走茶涼,可若這些人因為曾經是謙王的跟隨者,而在二十年受到了諸多的不公,此刻會如何作想?
他們會越想越不甘,此刻他們或許只有不甘,一旦日後蕭華雍的身份暴露,只需要振臂一呼,這些人定然會齊齊響應。
蕭華雍再能培植勢力,都無法瞞過陛下的眼睛,培植軍中勢力,這是他最大的短缺,如果能夠將這一點補足,哪怕和陛下撕破臉,他也能有更大的勝算。
他在鋪一條很長很長的路。
“你是畏罪潛逃。”祐寧帝捏緊了大拇指的玉扳指。
“畏罪潛逃?”蕭覺嵩輕呵一聲,“你是陛下,自然是你說了算。”
他瞄了眼奔過來的百姓,高聲道“殺兄你不認,殺子呢?虎毒不食子,陛下對親兒子倒是能下得了手,或是說太子殿下不是……”
“蕭覺嵩。”祐寧帝冷冷打斷他。
蕭覺嵩也收了聲,衝過來的百姓都愣在當場,因為他們發現這些已經不是普通的官員,陛下兩個字足可讓他們腿軟,平民百姓對皇室有著天生的崇敬和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