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裡沈羲和是絕對自由的,因為蕭華雍白日裡無法作妖,除了非得她喂,他才喝藥之外,便沒有什麼讓沈羲和不如意之事。
不過一日也就兩回,沈羲和也就忍了,原以為昨夜將他氣到,他今日定會不配合,倒也不知為何,他自個兒心情又好起來。
似乎察覺到沈羲和的情緒,蕭華雍喝完藥,趁著沒有人,睜開眼睛看著沈羲和,用口型吐字無聲道:夫妻哪有隔夜仇?
沈羲和捏著手帕給他擦拭唇角的手頓時用力一摁,疼得蕭華雍齜牙咧嘴,愣是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
沈羲和這才暗自爽利笑了笑,起身離開。
她每日只需要守著蕭華雍,旁的事情她連打探都不曾去打探,祐寧帝卯足勁追捕蕭覺嵩,想要一探蕭覺嵩的實力,還打著為蕭華雍尋解藥的名頭,故而如何興師動眾,也無人覺著不妥,因為蕭華雍躺著,人人都不敢勸說。
可惜的是蕭覺嵩就像會土遁術一般憑空消失,祐寧帝追查了半個月也沒有尋到蛛絲馬跡,越發忌憚起蕭覺嵩的勢力,一個消失了二十年的人,誰也不知他背地裡蓄積了怎樣的力量。
追逐了半個月,祐寧帝也知道如此追蹤下去必然無果,索性放下,只不過蕭華雍中毒未解,自然還是需要明面上有人鍥而不捨的追下去。
但祐寧帝並未下令回宮,依然是按照原定於九月的回宮日子,行宮看似恢復了風平浪靜,實則人人都變得謹小慎微,再也不復出來時的隨心自在,就連貴女們也都一下子乖覺起來,沒事就留在自己所居的院子裡賞花繡花,烹茶畫畫。
哪怕是有同一個院子裡相聚,也不敢像最初那般放聲喧譁,無形的壓抑籠罩在行宮的上空,令人有些喘不過氣。
“陛下因何不回宮?”
是夜,天色尚早,沈羲和與蕭華雍低聲閒談。
按理說,發生這樣的事情,行宮遇刺,還拉了那麼多屍首會行宮被眾人所見,行宮諸人的謹小慎微,他不都看在眼裡,竟然一點不嫌晦氣。
“陛下心思深沉,我豈能窺透上意?”蕭華雍冠冕堂皇地幽幽說道。
沈羲和只差對著他翻白眼,這些話拿去糊弄沒見過他真面目之人尚可,漫說她不行,就是蕭長卿和蕭長庚都不信:“殿下您自己個兒信麼?”
蕭華雍用一種企圖矇混過關的傻笑來應付沈羲和,沈羲和就靜靜看著他,他終究是敗下陣:“太后不願回宮,因我尚未康復。”
太后不願回宮,理由是蕭華雍不宜挪動,那就是太后和太子都不會宮,又沒有什麼特別緊要不得不回帝都的大事發生,祐寧帝能夠丟下蕭華雍和太后,自個兒帶著大隊人馬回宮?
顯然是不能,現在已經開始謠傳太子非他所生,若真這個時候把蕭華雍扔在這裡,這謠言就難以制住。
沈羲和點頭,太后緊張蕭華雍,會如此作想也是情理之中。
這裡,聰慧如沈羲和也忽略了一個關鍵,蕭華雍和蕭爵嵩聯手,並未告知太后,太后在完全不知一切是蕭華雍所為的情況下,剛剛經歷了這樣的風浪,應當顧忌行宮安危才對。
只可惜沈羲和以為蕭華雍所作所為太后皆知,才會沒有覺得太后此刻堅持留在行宮的行為略有些反常。
自然,蕭華雍不會告訴她,因為這就是他一手促成,他就要留在行宮,就要與她每日同屋而眠,就要她一整日都圍著他轉,這種滋味,難以名狀的美,令他沉醉。
“近來好似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散佈你並非陛下之子的謠言。”沈羲和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