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了祐寧帝前腳剛收到沈羲和的摺子,參奏蕭長旻的罪狀,還沒有來得及派人去宣蕭長旻,蕭長旻就主動到了祐寧帝面前認罪悔過,並且將主謀推得乾乾淨淨。
他不過是喝多了些,說了些醉話,誰知曉這些人竟然膽大包天,面上是為了討好他,指不定背地裡是故意陷害他,挑撥他與太子之間的手足之情。
真真假假,祐寧帝懶得去分辨,告狀的人是沈羲和,祐寧帝自然不想讓沈羲和如願,既然蕭長旻都把尾巴洗乾淨了,他也就雷聲大雨點小懲戒懲戒便是。
京都發生的事情,只要蕭華雍想知曉,就瞞不過他,黃昏之際,他就知道是何人去勸說了蕭長旻,讓蕭長旻及時止損。
恰好這個時候沈羲和歸家,蕭華雍迎了上去,殷切遞上熱茶,等到沈羲和換了身衣裳出來,他便開口道:“老二逃過一劫。”
將蕭長旻主動認罪,又推了替死鬼的事情告知。
“他贏在陛下對我的不喜。”沈羲和聽完,淡聲道。
祐寧帝對露出了鋒利爪牙的自己,恨不能處之而後快,奈何陛下對她抓不到把柄,又不敢輕易做局,還顧忌著西北她的父兄,才會既厭惡又無可奈何。
這一點蕭華雍不否認,他只能說著旁的事兒:“是平遙侯去勸了老二,平遙侯府竟然藏著個精明人兒,是我看走了眼。”
一張臉劃過沈羲和的腦海,她微微搖頭:“不是你看走了眼,是你壓根沒有將人看在眼裡。”
和蕭華雍成婚了這般久,蕭華雍不輕視女子,也不會刻意貶低,更沒有世俗大多數兒郎那種將女子視為困在內宅,只能相夫教子的婦人。
但他極少去關注女子,或許說這麼多年,讓他花心思看在眼裡的女子,只怕就她一個。
“你餘家二娘子。”沈羲和一提醒,蕭華雍就想起來了。
說起來,沈羲和還與他聊過一兩次這位餘家二娘子,只是她那些內宅手段,蕭華雍看不上罷了,這一次倒是有點不同。
“她畏我,凡與我扯上關係之事,她都會格外警惕。”沈羲和對蕭華雍解釋,並不是餘桑寧成長了,而是餘桑寧太害怕她了。
“我的呦呦,傾城之色,竟有人畏懼至此,真是眼神兒不好使。”蕭華雍單手撐著下顎,靜靜凝視著沈羲和,眼睛一眨不眨。
莫名的,沈羲和忍不住唇角微揚,笑容溫柔地搖了搖頭。
她竟然沒有對他露出無可奈何的模樣,讓蕭華雍宛如吞了一口蜜,甜到了心口裡,咧著嘴笑得極傻。
沈羲和見了,輕嘆口氣,一臉拿他沒有辦法地搖頭:“餘家是時候給一點警告了。”
要從她手中救人,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蕭華雍倏地坐直了身體,黑眸之中閃爍著星輝,滿臉的期待:“我有何處能為呦呦效勞?”
折騰人,他最擅長。
而且做這等事,怎麼都不能髒了他呦呦的手才是。
衝著蕭華雍露齒一笑,沈羲和柔軟纖細的手輕輕搭在他肩膀上:“你扮好你的病弱太子便是,信王與景王都在,莫要露了馬腳。”
反握住沈羲和的手,蕭華雍眼巴巴:“呦呦,我每日躺得骨頭都軟了。”
聞言,沈羲和捏了捏他的肩膀:“還成,能再躺幾日。”
“教訓人之事,為夫豈能讓呦呦動手……”蕭華雍乾巴巴為自己爭取。
“誰說我要親自動手?”沈羲和對著蕭華雍神秘一笑,“我喜歡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