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查到二殿下是何時派人盯上步世子,但律令查過,半月前步世子與崔少卿所在的花樓,二殿下也在同一日去過。”天圓回答。
蕭華雍的人一向做事會有自己的腦子,不會主子吩咐一就只完成一,這就意味著步疏林與崔晉百那日發生的事情,可能蕭長旻也知道了。
不,應該說是起了疑心,還沒有得到證實,這才派人盯著步疏林。
“去查一查這個花樓。”蕭華雍吩咐。
“諾。”天圓應聲退下。
經過蕭華雍這麼一提醒,沈羲和便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懷疑,這間花樓是二殿下所有?”
“呦呦可有遇到過便服的老二?”蕭華雍問。
沈羲和想到之前遇到過兩次,都是因為沈瓔婼的關係,如實頷首:“遇到過。”
“呦呦可曾注意到他便服時的穿戴?”蕭華雍繼續問。
沈羲和仔細回想,沒有發現又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對上沈羲和投來的狐疑目光,蕭華雍莞爾落下一子:“呦呦也和世人一樣,認為皇子親王,佩戴富貴,不是奇事兒。”
實則本朝親王俸祿有限,本朝親王無封地,遙領官職,但府邸要養的人極多,就那些收入,若無一點營生,勢必要入不敷出。
蕭長旻和蕭長彥不同,蕭長旻還沒有妻族和舅家的支援,他不但沒有入不敷出,而且平常穿戴還都是價值連城,因著他喜好的都是看似樸質,實則千金難求之物,除了跟著華富海煉出一雙利眼的蕭華雍,還真沒有幾個人看清楚了。
包括沈羲和在內。
“我早就懷疑他有個錢簍子,只是他在這一塊兒倒是做得滴水不漏,我一直沒有摸清。”蕭華雍輕笑一聲,“真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倒是老二自己給露出來。”
蕭長旻不是個重女色之人,應當說他這些兄弟都把陛下這一點遺傳的極好,對女色不看重,蕭長旻去花樓一定不是為了女色。
步疏林和崔晉百便是再喝醉了,也不可能不關起門來行事,否則早就鬧得人盡皆知,既然連與步疏林去吃酒的人都沒有發現異常,那麼蕭長旻又是如何懷疑上了?
只能是花樓有人告訴了蕭長旻,花樓有花樓的規矩,又涉及到了客人,還是達官顯貴的客人隱私,若非花樓的主人,花樓的人是不會洩露客人的秘密。
“你……可真是生了一雙利眼。”這樣都能把蕭長旻的錢袋子猜出來,偏生沈羲和無力反駁,覺著他的推測合情合理。
“過獎過獎。”蕭華雍嘴上謙虛著,嘴角就差點咧到耳根。
沈羲和真是沒眼看他:“若真如你所料,只怕他對阿林的猜疑更深。”
她也不是不知男女之事的人,這男女之間行了夫妻之事,只要經歷過的人都懂,更遑論是花樓的人,更是一個眼風就能看明白,明明是兩個男子,便是當著胡鬧了一場,也不可能和男女留下一樣的氣息和痕跡。
“這倒也未必。”蕭華雍緊跟著沈羲和又落下一子,垂眼看著棋盤,“若老二篤定,這會兒就是想盡辦法拆穿,而非小心求證,花樓之事誰也說不準,便是當真有一男一女做樂尋歡,也不能就確定是步世子與知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