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圓鄭重接過。
當年虛清請她為相國寺鑄造佛香調製闍提華香,曾經說過,但有驅使,竭力相助。
陛下一定開始懷疑蕭覺嵩與她和蕭華雍有關,試探她最好旳法子,就要看蕭覺嵩的人對她是否會無差別下殺手。
這一點,她已經提醒了蕭長卿,給他們傳達了她的意思,從他們選擇對陛下致命一擊開始,她就是陛下的兒媳,與他們再無關係。
陛下一定會給這些人制造對她下毒手的機會,她身邊能夠帶的人,陛下都已經摸清楚,又皇宮之內,她委實不好現在安排人手,那就請虛清大師相護了。
想到這裡,肚子又被踢了一腳,還鼓出一個包,很快又縮回去。
沈羲和捧著小腹,低聲道:“莫怕,阿孃不會讓你有事,過了此事,就再也無人阻你降生。”
似乎感受到了母親的安撫,蕭鈞樞安靜了下來。
祐寧二十三年,十月十七日,帝昏迷不醒,相國寺大師虛清攜眾於明政殿做法事。宮中內眷,文武百官盡數到場,一道為國君祈福。
明政殿外旗幟飄揚,兵衛豎立,誦經聲伴隨著敲擊的木魚聲飄旋在整個大殿上空,文武百官跪在於左側,太后與沈羲和攜宗室內命婦跪在右側,中間是一百多位僧人在誦經祈福。
不論眾人心是否真的虔誠,肅穆的法壇前,都顯得莊嚴。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有內侍高興大喊:“陛下駕到——”
這一聲嘹亮而又喜悅,眾人側目,果然看到仿若拖著病體的祐寧帝,被劉三指攙扶著,緩緩走來,他披著寬大的輕裘,中間的僧人紛紛讓道。
祐寧帝朝著正中央,法壇前的虛清大師走去。
百官與命婦們都如釋重負,總覺得要撥雲見日,這些天的不安與壓抑該褪去時,忽然有僧人亮出了明晃晃的長刀,朝著走到了正中間的祐寧帝撲過去。
同時幾個東西砸在地面上,一陣陣煙霧散開。
墨玉和珍珠第一時間把沈羲和左右護住,命婦與百官都被驚得不輕,不少驚呼著逃竄。
眼前白霧籠罩,很快墨玉就感覺到殺氣迫近,她挽手揮劍,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裡,刀劍相拼的聲音異常刺耳。
看不見,只能憑著直覺動手,天圓和九章在跟外圍,很快也加入了戰鬥,只有珍珠還陪在沈羲和身邊。
沈羲和在濃煙之中,只能偶爾看到有揮舞的身影。
一股濃煙還未散去,一股濃煙又接著來,濃煙裡的氣味對沈羲和來說格外沖鼻,她卻仍舊保持著冷靜沉著,緩緩閉上了眼。
透過四周氣息的浮動,能夠大致判斷她的人在何處,又被幾個人給纏住。
“墨玉,身後!”
墨玉反手一劍身後刺去,果然噗呲一聲,長劍扎入了皮肉,她拉出長劍,血腥氣瞬間滿開。
這些人不見得武藝有多高深,但接著煙霧,放輕腳步,屏住呼吸,就能悄無聲息潛伏到身後,這些人絕不是蕭覺嵩的人,也……不太想是陛下派來的人。
看來還有人渾水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