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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一章 抱一而為天下式

不到一日的功夫兒,陳墨與唐沁兩人便來到了臨唐城,翩翩然不曾落下,徑自過了城頭,期間有好些箭矢衝著兩人過來,盡數被陳墨周身劍氣碾成齏粉,未曾傷到兩人一根毫毛。

臨唐皇城如今在東夏的管轄之下,也是越發的繁榮,不得不說,那位東夏新皇朱圭在修行方面或許差了一些,可是在這治國拉攏人心這等事情上,倒是有著不小的天賦,就連那位國師嶽長屏也不得不讚嘆兩句。

直直地到了那皇宮上頭,兩人並立在半空,還是有著這位南蜀新皇陳墨,高聲對下面喊過了一聲言語,開口說道:“南蜀陳墨在此,夏皇出來一見!”

底下無數宮中近衛得了這等動靜兒連忙出來,紛紛把持兵刃,更有無數弓箭抬起直直對準了半空之中的兩人,由著那領頭之人的一聲言語,萬箭齊發,直直過去,遙遙一看,宛若無數牛毛,眨眼便到了那陳墨的面前。

陳墨揮手,也不曾見著又什麼特殊的動靜兒,只是那些個箭矢在近前盡數變作了粉末。近衛之中,有好些個曾經是龍虎山弟子的,如今抬眼看去,正見著自家的那位早早傳來死訊的掌教正站在那半空之中,心中自然有著不小的觸動。

半空之中,那唐沁到底是女子心思軟和一些,看著這些個舊人,忍不住便輕聲開口:“此來並非有什敵意,爾等莫要妄動,請夏皇出來一見,說些事情就是了!”

便在這些個言語落地之時,宮中有兩人出來,一人身裹明黃,另一人也是大紅錦繡,都不是山上修士的打扮,卻都是龍虎山的道人,正是那東夏新皇朱圭與國師嶽長屏兩個。

抬眼過去,見著了那唐沁,底下朱圭面上一愣,接著,那雙眸子裡又生出了好些個迷戀,使出自己的那幾分淺薄修為,得虧有著不曾淺薄的龍氣護佑,直直到了半空之中,與陳墨唐沁兩人相對,開口說道。

“先前南蜀那邊兒傳來噩耗,說唐掌教遭逢了不測,朕心好是難過,如今見著唐掌教安然無恙,朕便安心了。”說此話時,朱圭眼神的熾熱一絲也不曾掩飾。

看了一旁的陳墨一眼 ,唐沁避過了朱圭的眼神,只是輕輕點頭,倒也沒有什麼言語。

“夏皇也算長情,這般只怕不好對自己的那位皇后交代啊!”陳墨輕聲笑言。

朱圭面色一變,心裡對陳墨的記恨又加重了幾分,自己當日聽信了那嶽長屏的言語,以為唐沁沒了性命便取了朝中以為臣子的女兒做了皇后。可到底是當了好些個日子的皇上,養氣的功夫也算有那麼幾分了,話鋒一轉,朱圭看著陳墨言語:“倒是不知蜀皇來此,究竟有何貴幹?”

陳墨收斂笑意,面上做出來一副認真的模樣兒,開口說道:“有一件大事,事關人族千秋,夏皇統領一國,這等事情,自然要與夏皇商議一番!”停頓了一下,也不曾等著朱圭回話,這陳墨接著言語,開口說道:“兩族對峙千年,如今妖族那邊兒已經有了和解之意,想請你我與齊皇三人一同商議和談之事,倒是不知夏皇是個什麼意思?”

朱圭聞聽了這些個言語之後,面上生出了好些個驚訝模樣兒,早聽聞這位南蜀新皇實在荒唐,不理政事,登基之後,便離開了江城,大小事情都給丟到了那位小儒聖的身上,誰又能想到,他所謀甚大,竟然想著化解兩族持續了數千年的恩怨,這等事情若真的讓他做成了,定然在那史冊之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將自己這些人都給比了下去。

瞬息之間,這朱圭生出了萬千念頭,甚至也想過在陳墨那一筆之中留下自己的姓名可不曾等著朱圭開口答應下來,底下的嶽長屏沖天而起,直直到了朱圭的身邊兒,對著那陳墨大聲言語:“此事若真的是為了人族千秋,我東夏自然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可你與那妖族不清不楚,誰又曉得這其中有著什麼陰謀?”

嶽長屏甫一開口,好大的一盆髒水便潑到了陳墨的頭上。若是放在以前,陳墨覺得名聲這等事情實在算不得什麼,可現在不一樣了,在知曉了自己父輩們的事情時候,自己如也不曾辱沒了他們的名聲,所以現在的陳墨,心情實在不美。

“嶽長老,朕此番來這臨唐城,本來不想找你的麻煩,怎料你是在不知死,竟然自己跑上了前來。真當朕不敢殺你不成?”陳墨冷聲開口,眼神裡早有殺意閃動。

這一眼,嶽長屏也心生懼意,這位南蜀新皇當日在天師府劍斬仙人的事情早就在這天下傳的沸沸揚揚的,嶽長屏有如何不知曉?只是轉念,仙人何等風姿,便是修為再怎麼了得,未開天門,總不曾脫得了這一句凡軀,如何又能夠斬殺了仙人,定是人言傳遍,當中失真!

動了如此的念頭,嶽長屏對這陳墨的那幾分懼意也是徹底的消散,在抬眼過去,眸中亦生出了幾分殺意,張口說道:“若在南蜀,本座自然奈何不了你,可如今自己送上來門來,今日有如何能讓你輕易的離去了?擒得了你這位南蜀新皇,想來也能夠換得幾座城池吧!”說此話時,嶽長屏那袖袍鼓盪,抬手,也不知從哪裡取出來的一柄細長軟劍,劍身抖動,直指陳墨!

陳墨眯著眼睛,心中原本充滿的怒氣此番盡數散去,忍不住輕聲笑了笑,再開口說道:“換做城池?你若真有本事能夠生擒了朕,南蜀之地盡數讓與你又能如何?”

原本還打算出言阻止嶽長屏的朱圭在聽得了這等言語之後,眼神之中也有火焰輕輕跳動了幾分,滿是慾望,如今天下,論起疆域,還是數著南蜀最為遼闊,若是真的將南蜀給一口吞了去,又何愁天下不平?

這般想著,朱圭意動,沒有多說什麼言語,一揮袖子,直直從那半空中落下,此等動作,也算是默許了那嶽長屏的舉動。

“呵呵!”陳墨冷笑一聲,緊接著,長歌出鞘,卻是斷劍,頗為扎眼,另一手擋在了唐沁的身前,將她往後頭推了幾步,對著那嶽長屏開口言語:“你我因果,糾纏多日,今日也應當了結了!”

說罷此語,周身氣勢猛然一變,化神修為好不保留,手上還不曾有過什麼動作,周身那股子化神氣勢便已經凝聚成了氣勁一道,裹挾劍氣,直取嶽長屏面門。嶽長屏見得了如此,心頭一緊,慌忙出手應對,抬手持劍來擋,卻聽得那鏘鋃一聲,再看去時,細劍已然斷成了兩節兒。

當日交手,這不過幾個月的功夫兒,陳墨就已然成了化神,如此修行,實在讓人豔羨,只是此時並非驚歎的時候。嶽長屏穩住自身這鼓盪的氣勢,抬手間,周身雲氣盡數被聚攏到了他的身前,雙掌凝聚掌勢,正是那龍虎山傳下的絕技探雲手!

探雲手下,雲氣化龍,長龍吞吐,張牙舞爪,直直朝著陳墨那邊兒過去。陳墨嘴角微微勾起,面上輕鬆,隨手一劍,斷劍長歌劃過,不曾有過什麼驚天動地的聲勢,便破開了那一道探雲長龍,更有劍氣肆意,將那雲氣抹殺無形!

底下諸人,見得了此景,無不驚歎者。都曉得自家國師如何了得,怎想到這南蜀新皇一身修為竟然勝過了自家的這位國師!

其中最為驚訝者,尤數那夏皇朱圭為最,同樣是山上的修士,自然曉得那化神二字的恐怖,陳墨這般輕鬆應對了自家這位已然化神的師尊,一身修為定然也臻至了化神之境!不多二十多歲的化神,放在以前,朱圭便是連想都不曾想過的。

“當日在龍虎山時,你使毒害我,此番恩仇,便一併算上。零零總總,取了你的性命,總算是能夠還上了!”陳墨說罷了這些個言語,收起了斷劍長歌,揮手間,掌心有無數黑氣湧動,那黑氣聚攏成團,朝著嶽長屏那邊兒過去。

嶽長屏只當是這陳墨習練了什麼妖邪的手段,雙掌護在身前,修為加持,攏雲氣布在自己的身周護住了己身,怎奈何這黑氣頗具水形,重濁趨下,無孔不入,潤進了那些個雲氣,裹住了那嶽長屏的身子,任他修為如何了得,那真氣也擋不住這等黑氣,順著面板便滲進了身子裡頭去。

霎時間,嶽長屏只覺得一陣陰寒自心底滋生出來,由內而外,自己如何也守不住,張口間,一口血噴吐了出來,也是漆黑,渾似中了劇毒一般!

“此咒名為亂神,亂你心神,毀你道行。本想直接取你性命,怎奈何你身上還有一番因果,並非在我!”陳墨說罷了這些個言語之後,轉身看向了自己身後的唐沁,倒轉手中長歌,將劍柄遞到了她的身前,開口對她說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的性命就在此處,你了結了就是!”

唐沁接過那長歌劍,,憑虛邁步,來到了那嶽長屏身前,眸中盡被仇恨填滿。嶽長屏此番被那亂神咒擾亂,周身動彈不得,修為更是不停的衰敗,看著唐沁一步步走了過來,嶽長屏心生懼意,開口說道:“沁兒,你可還記得小時候師叔還抱過你啊!”

唐沁不曾停住,緩緩抬手,長歌已然對準了那嶽長屏的胸膛。

見這唐沁不為自己所動,嶽長屏高聲開口,對底下呼喊:“陛下,陛下救我!”

怎知底下那朱圭此時也低垂著腦袋,不曾抬頭看過,腦海裡卻是記起自己已然登基為敵,可自己的這位師尊卻仍然當自己是一個頑童,隨意的斥罵,有時甚至就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