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巧,又是當場編織,很快便吸引了不少的姑娘在她的小攤位前停了下來,不一會兒她的東西便賣的七七八八了。
眼見天色也不早了,安秀兒打算收工了,從攤位上站起身來,正欲走,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便是停在她的攤位前,安秀兒連忙招呼道:“官人您好,隨便看看。”
這書生原本只是想要買一個絡子搭配自己的玉佩,但此刻聽到這悅耳的聲音,不禁是看了安秀兒一眼,瞬間眼睛都直了,只見眼前這姑娘唇紅齒白,面含笑意,倒是跟畫上的人一般了。
安秀兒被他這無禮的舉動看的有些惱怒,便咳嗽一聲,這書生這才回過神來,隨口問道:“敢問姑娘,這個價值幾何?”
“一根絡子一文錢。”安秀兒聽著這書生拿腔作勢的話,心中頓時便有些不悅,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那小生買一根。”書生遞過一文錢來,臉色通紅,安秀兒也不去接,只讓他放在籃子中,又讓他自己挑選一根。
這書生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匆匆離去,安秀兒剛鬆了一口氣,不曾想,又有一個浪蕩子模樣的年輕男人帶著僕役恰巧經過,輕浮的聲音在她的人邊響起:
“喲,小娘子,一個人出來賣東西啊,我看看都賣些什麼……”說著略低下頭往安秀兒的籃子中一探:“喲,賣絡子的?”
安秀兒覺得她今天真的是倒黴,怎麼就趕個集來賣東西,都能夠碰上這些事。
世道不太安穩,時下對婦人也頗為寬容,鄉下人家,婦人姑娘出來賣東西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偏生她,今天碰到了這個浪蕩子。
見到這個年輕男人身子虛浮,麵皮白淨,說話的時候,說話的時候桃花眼微挑,帶著一些輕浮之意,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安秀兒連忙收起自己的東西,道:“我不賣了。”
“喲,怎麼別人買你賣,我買你就不賣了?”這年輕男人卻是不依不撓了,攔在安秀兒的面前不讓她離開。
“我就是不想賣給你,怎麼,不成嗎?”安秀兒退後兩步。
這年輕男人的身後的僕役不動聲色的站在了安秀兒的身後,讓安秀兒無路可走。
“爺給你幾分顏色,你還開染坊了。”這個年輕男人顯然沒想到安秀兒竟然敢嗆他,他上前兩步,逼視著安秀兒,道:“今天不說清楚你就別想走。”
這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安秀兒在心中思索著對策,見這人一臉淫邪的笑意,伸出手來想要調戲與她,她心中很不舒服,當時也沒有想什麼,只抬起腳重重的朝男人的襠部踢過去……
“嘶……”這年輕男人的手還是伸在半空中,冷不防下身被踢中,當即便痛的彎下腰來,一旁的小販看到他這模樣都捂嘴笑,年輕男人越發惱怒,朝眾人喝道:“笑什麼笑!”又轉頭朝僕役喝道:“還不快追!”
僕人當即便朝安秀兒追去,這浪蕩公子也跟在這僕人的身後,安秀兒慌不擇路的往前跑,這街上人多,她步子又不快,眼見就要被追上了,轉頭一看,只見那浪蕩公子朝她冷冷一笑,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
安秀兒心中一驚,繼續往前跑,冷不防卻撞上了一堵牆。
“讓一讓!”安秀兒聲音焦急,說著就要越過這人,不曾想這人卻是巋然不動。
她這才抬起頭來,但見這人帶著斗笠,眼睛上蒙著一塊黑色紗布,透過這紗布冷不防跟他邃黑般的眸子對上,安秀兒心中一慌,只覺臉上隱隱發燙,忙低下頭去。
“哈哈,讓我抓到你了吧,敢踢本公子,要你好看!”見安秀兒就在前面,這浪蕩公子獰笑一聲。
“我來這街上賣帕子,不曾想碰到這等浪蕩人。”安秀兒小聲的同張鎮安解釋著,然後躲到了他的身後。
張鎮安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聽到安秀兒這話,又見她般模樣,心中只覺得有些奇怪,眸中泛起一絲不解之色,他只道這個姑娘想要尋一處避諱,竟然連他這等面相兇惡的人躲來,難道就不怕他也是壞人?
這浪蕩子見安秀兒躲在他的身後,只氣急敗壞的朝他囔囔:“你誰啊你,幹什麼的,知道本公子是誰嗎?識相的將那小娘子交出來!”
張鎮安還在思索著到底幫不幫這個姑娘,然而他的手比腦袋卻是反應的更快,在這浪蕩公子伸手指著他的時候,他二話不說,握住這浪蕩公子的手,就是咔擦一折。
“啊!”
這浪蕩公子的慘叫聲如同待宰割的豬,在張鎮安放開他的手後,他放下兩句狠話,似是怕張鎮安再追來一樣,帶著僕人飛一般的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