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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只為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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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我領到哥哥的父母跟前,簡單介紹了我,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一一鞠躬行禮。並沒有多說什麼,我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這樣的見面有什麼意義我不知道,此時此刻我並不想知道。像丟了魂一樣,應了幾聲,便與他們道別,往家走去。

剛走了幾步,三哥追過來,“曉星,昊哥這幾天被關在第一看守所,判決下來之前還能待一段時間,判決下來之後就會轉監。具體轉到哪個監獄就不一定了。”

我的腦子只能被動的接受,不能主動思考。所以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我也只是“嗯”然後繼續往家走去。

到了書店門口時,我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彼時哥哥還給我買了一本書,留下了電話號碼。如果一切都停止在那個“萬惡的第一次見面”該多好。

站了一會兒,有繼續往家走。回到家,母親和姐姐不在家。我用涼水洗了洗臉,敷了一下眼睛,便躺在床上開始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剛剛的一切像過電影一般又出現了一遍。

哥哥從我身邊經過開始,一幕幕。他身上再沒有那股好聞的味道,頭髮自然下垂。還沒有改變“髮型”,高大的身軀,挺的筆直。身上是第一看守所的“所服”。只可惜我沒有看到他的臉,沒有看到他眉宇之間的英氣。車子經過我身邊時,他應該是看見我了,雖然他不抬頭看我,我依然看不到他的臉,但我知道他看見了我了。

心如刀絞般的疼痛,我想見見他,我想聽他說句話,特別想。可我要怎麼才能見到他?我沒權沒勢,一個剛剛畢業的高中生,想要去“探監”何其容易。

那個時候的我“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對探監“流程”一概不知。就連看守所在哪都不知道就暗暗下決心要去見見他。或許是知道再也見不到他那種剜心剔骨的痛,所以驅使著我一定要想到辦法進去看看他。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忽然想到了一個人,張姨。對了,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怎麼沒有見到張姨。按道理張姨應該會來看哥哥的,她和我一樣想看見哥哥,或者說她比我更想看見哥哥,她對哥哥的感情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今天怎麼沒看到張姨。

我正準備展開推理,母親大人回來了。我連忙下床,很機械的幫著母親大人擇菜、洗菜、做飯。飯熟了,吃飯。吃飯時,母親大人說下午要領著我和姐姐回父親的農場去。自知反抗不了,所以也沒說什麼。只能按照她老人家的安排走。

而我心裡始終想的是,張姨在哪裡,張姨去哪了,張姨為什麼沒去參加庭審。還有,我要去看守所,一定要想到辦法進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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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親的農場一呆就是十多天,這些日子裡我思考了很多。主要想明白了一件事,想出了一個辦法。

想明白的事兒就是我要見到哥哥無論什麼方法。想到的辦法就是用我的記者證去採訪看守所所長,進入看守所,從而見到他。看看那個時候的我是多麼的天真。打敗我的或許不是“無邪”就是天真。

從父親的農場回來,我就開始實施我的計劃。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我有那麼好的口才,一直沒發現簡直是埋沒人才。

當時網路查詢技術還不是很發達,至少我沒有掌握多少。所以,想聯絡到看守所的所長,這就是第一難事。然,這件事卻是後邊一連串“事件”中最簡單的事了。我只用“114”電話號碼查詢臺,查詢了第一看守所的官方對外電話。

電話撥過去,通了。彼時我還不知道看守所也有所謂的“行政部門”。我以為看守所除了看管犯人其他也就沒什麼活了。其實這個官方對外電話就是看守所的辦公室。主要處理上級來文、來人接待等之類的雜活。這些是我參加工作之後明白的事。當時就覺得有人接待我,就已經很不錯了。

電話接通,我說明去意,當然我不能說我是為了進去見一個犯人。去意很“高大尚”,我說的是,我要採訪看守所所長。為什麼採訪?和他探討近年來青少年犯罪率上升的原因。

剛剛高中畢業的我,還是一個“青少年”,自己還沒弄明白青少年的真正定義,卻要去和看守所所長探討青少年犯罪問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和智商。

更沒想到的是,對方竟然同意了。約好時間,我便準備好我那個所謂的記者證準備出發。其實,為了這次“採訪”我還是多少準備了一下。去網咖簡單的搜尋了一下相關內容。還真的整理出七八個問題要問。

電視裡演過這樣的鏡頭:帶著吃的、用的送給監獄裡面的人。我想了又想不知道要給他帶什麼。所以決定去之前先去看看張姨。

和“所長”約定的日子前一天,我來到哥哥家,見到張姨。張姨依然終日以淚洗面,未從悲痛中走出來。我不知如何安慰,沒頭沒腦的說了句“張姨,別難過了,雖然是進去了,可能時間也很長。但總好過死了那個是哥哥吧。”張姨聽了卻哭的更厲害了,一言不發。看著張姨,我也很難過,默默地走進書房,看著書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