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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春節假期很快結束。自古多情傷離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對這句詩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每次母親大人送我走,我都會在車廂裡哭一會兒。這樣的別離讓我很難受,心很難受,有時候還會心跳加快,難受到坐立難安。
復工後,經過半年的學習磨合,我已經基本上聽懂當地人說話,開始與人交流,整個人與之前相比開朗了好多。
三哥卻在那次和哥哥爭吵之後,很少與我聯絡了。
哥哥正式迴歸他的公司,繼續他總經理的工作,三哥也回到他原來的位子。
哥哥迴歸後第一件事,便是人事變動,給公司進行了一次比較大的換血,換血的主要原因是,哥哥成立了一家新公司,三哥是新公司的總經理,原來的人都跟著三哥到了新公司。從理論和情感上講可能這也是好事,但事情總有兩面性,沒有絕對的好事也沒有絕對的壞事。後來哥哥給我講起這件事的時候,我也能理解了。
好在三哥和哥哥感情深厚,心思和目標都在做大產業上,對這些蠅營狗苟的事情既沒有多問也沒有放在心上。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我的工作相對簡單,也沒有什麼挑戰性,好在我也算比較靈活,儘管體型上胖點,我是那個靈活的胖子麼。這份工作唯一需要我鍛鍊的是要坐住,一天八小時,得坐得住。為了培養坐功,我買了一個十字繡,那個年代剛好開始流行。也能打發時間,公司離市區遠,我也沒有什麼交通工具,一般不出門,宿舍也沒有電視電腦,十字繡當時成為了我茶餘飯後的主要活動。
不知從何時起,每天定時定點三哥會打電話來,山南海北的兩個人聊很多,一個電話通常會打一個小時左右,掛了電話睡覺前一來二去的還總是發資訊,有時候我總和他抱怨,叫他沒事不用總打電話,他那麼忙,電話費那麼貴。每次我說完電話費貴,他都會給我交電話費。就這樣,電話不接不行,簡訊不回不行,不然心裡總有種愧疚感。
轉眼已是年中,那一年全國血荒,公司接到上級指示,要求組織員工獻血,我想都沒想報了名。單位同事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我。第一是覺得一個女孩子獻血幹什麼,第二是認為我獻血是為了福利。其實當時我肯本不知道獻血有福利。
公司一共派了五名同志,除我之外其他四名都是男同志。獻完血之後公司領導請我們吃飯,竟然是喝雞湯。一盆油花花滿碗的雞湯,我根本不想喝。誰料到,領導專門給我盛了一碗,還一個勁兒的說,“喝麼喝麼,同志們也是為公司做貢獻”。我還就坐在領導旁邊,不喝也不是個事兒,我就假裝端起碗喝,這不都端碗還好,一端嚇一跳,碗裡還有一根雞毛。這叫我怎麼喝得下,我感覺好尷尬。
終於備受折磨的宴請結束了,結束後辦公室主任領我們去超市,說給每人300元的福利,買補品。辦公室主任說“我們人性化一點,每人三百元,自己想要什麼去買點什麼吧”
這一下,同志們都開心的不行。光給買補品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再回單位的路上,辦公室主任又說“每人發1000塊的補助,再放一個星期的假”
我坐不住了,“主任,假期扣工資不”
“當然不扣”
“那需要辦什麼手續麼”
“不用”
我馬上開始盤算這一個星期的假要幹什麼。
第二天一早和部門經理說明事由,背起包,坐上了回家的車。
離家之後才知道回家的感覺,不離開永遠不知道思念的感覺。
我沒有通知任何人我要回去。我想給他們一個驚喜。連自己家都沒回直奔哥哥家。除了父母我最想見的人就是三哥,如果哥哥在外面我想我也更想見到哥哥。可是想見哥哥談何容易。心底有一絲悲傷。
路上給三哥打了電話“三哥你再哪呢?”
“在王昊家”
“這麼早你就在哥哥家”
他忽然意識到說錯話了“哦,家裡冰箱壞了我早點過來看看。”
“哦,那修好了麼?你一會兒就走麼?”
“我,我。你什麼事兒吧,還查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