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名單,就是一份許可被殺死的人名單,拿到這個就等於拿到了殺人許可證。而這些人和經過法律判決的人不一樣,他們表面上是無罪的,甚至是高尚的,他們有些是知名的商人也有些是為人稱道的政治家、有些人是德高望重的醫生也有些是知名的科學家。
雖然他們伸出各行各業,但都有一個特徵,就是惡貫滿盈,那種沒有證據的惡貫滿盈,那種明明知道是他,但法理上卻無可奈何的惡貫滿盈。
這些人都殺戮名單上,也都會變成婉婷的獵物。
有人會問,這些人明明都該死,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呢?
說出這種話的人,通常都是對社會規則沒有了解的人,他們生活在自己的閉塞世界中,不瞭解這個世界究竟是因為什麼而在轉動,法理上無罪,不管他是不是惡貫滿盈,他就是不能夠被懲罰。否則就是亂了規矩,規矩一亂,帶來的危害遠大於這些人所造成的危害。
而現在婉婷的這個部門,就是用來亂這個規矩的,他們這邊亂著,用這些本應該被懲罰人的生命來折現,然後基地那邊來處理他們留下的爛攤子。壞人幹壞事,天經地義嘛,規矩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他們破壞的規矩也不會有人去深究,因為能夠深究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而不能夠深究的人,甚至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谷濤的天才並不是在於這個設計有多精妙,而是在於這個思路可以瞬間盤活整個基地的運轉。用這樣的一種驅動力壓制外界的輿論,再逐步造成光明和黑暗的對立並且讓普通人涇渭分明起來。
有人支援光明的正義、有人支援黑暗的正義,正義始終是正義,初衷或者說初心從來沒有變過,但卻徹底扭轉了現在的局面。
這是個妙計嗎?當然不是,這是谷濤不得已而為之的下下策,因為有人帶這個頭,一部分秩序就會轉化為混亂,最終成為真正的敵人。
但沒有辦法,這個世界從來不允許陰陽兩面只留其一,一定要同時存在並且這勢均力敵,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平衡之道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甚至殘忍的。
而谷濤的天才就在於他既保證了正義的存在又維持了這種平衡。善與惡之間,他把界線抹掉了,縱容惡魔的光明和懲罰罪惡的黑暗,一個法理上正確一個行為上正確,誰是錯?誰都是錯。誰是對?誰都是對。
當沒有對錯的時候,分歧也就產生,任何一件事只能存在於爭端之中,沒有爭端就沒有發展,世界執行的邏輯就是這麼奇怪,沒有道理和規律可講。
當很多人的概念還存在於壞人就是濫殺無辜、為非作歹的時候,谷濤的壞人計劃卻重新定義了這個飽含著爭議話題,就是立場,這個不能細想也不能去琢磨,因為琢磨不出來,總有一方是跟任何一個人的三觀相違背的。如果都能理解,這個人的三觀一定是稀碎的。
對手培養計劃,這個計劃從執行開始,就註定有一部分人一輩子都要墜入黑暗,以他們的方式去維持正義。英雄和反英雄就這樣誕生於同一個團隊中間。
當然,這裡並不存在強迫,因為有人樂於當守衛者也有人樂於當懲罰者,用個人喜好將整個系統分成兩個部分。這才是真正的壞人計劃的核心。
當婉婷看完整個計劃之後已是深夜,她吃了點東西,然後坐在椅子上輕笑了起來。
“懲罰者。”婉婷笑了起來:“我喜歡這個名字,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誰真正瞭解我,一定就是你了。”
她整理了一下材料,洗了個澡香噴噴的躺在了床上,而她的旁邊則是一個谷濤的等身抱枕,她親了一下枕頭:“晚安。”
變態可能是變態了一點,但……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只要不危害社會,怎麼變態都隨意了。
而與此同時,深夜的崑崙山巒之上,白玉獅子正在教女兒怎麼樣使用只有獅子才會使用的天賦技能,父女倆的矛盾這兩年的時間逐漸開始緩和,而小貓也知道自己父親不能下山的原因,她寒暑假都會過來陪伴父親一陣子。
作為父親,老獅子自然把自己的能耐傾囊相授,甚至不計後果的教了小貓很多禁術,因為對一個父親而言,女兒的安全遠比什麼破規矩的優先順序要高。
“在發動的時候,他們都是獵物。你先用氣息鎖定這些人,上位妖靈的威壓會讓他們陷入短暫的僵直。”老獅子耐心的給正在吃烤腸的女兒解釋道:“當這種僵直出現時,就是他們斃命的時候。獅子從來不會給獵物任何喘息的機會。”
“可是獅子也會被長頸鹿一腳踢死啊。”
“你不要去挑戰那些高等級的呀!”
“那還算什麼獅子,當鬣狗不好嗎?吃吃爛肉,曬曬太陽。”
“你……”老獅子被女兒氣的說不出話來:“好了好了……今天時間到了,我要回去了,明天記得來。”
“明天我約了人逛街哦,要去買個包包。”
老獅子艱難的撓撓頭,他真的對這個寶貝女兒一點辦法都沒有,明明自己一嗓子整個崑崙都要抖三抖,但卻被這個傻女兒給治得死死的。
“呀……對了,爹啊。你說我長這麼大,你都沒給我壓歲錢和零花錢,你這樣讓我很為難啊。”小貓突然來了一句:“你是不是該意思意思?”
老獅子面露難色:“那我去找正豐。”
“算了,師父又要訓我的,才不要去找他。算了算了,我去找經緣,她給人當小三錢多的很。”
“小三?給誰?”
“哼。”小貓撇撇嘴:“幻門三大忌,動真情、說真名、獻真魂,她就差沒獻真魂了。”
而剛說完這句,父女兩個的鼻子同時動了動,然後老獅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今天練的不錯!明天放你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