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師父是個仙人,他還不承認。
什麼未來不未來,那就是仙界!未來再怎麼未來,人也不可能坐在鳥肚子裡在天上飛呀,還有那邊原來那麼繁華,那麼多的人、那麼多的鐵皮怪物、那麼多的好吃的。
摧毀一個人的三觀其實不是那麼難的,有時候一部紀錄片就足夠了,畢青今天就接受了一波摧殘,她對世界的看法都不一樣了,本來就不聰明的小腦袋裡百轉千回,整個人都透露著一種茫然的氣息。
但不管她怎麼問,谷濤都不再回答更多的問題,特別是關於未來的內容,而碧青也只好以天機不可洩露為理由安慰自己。
不過怎麼說呢,畢青雖然還是有很多問題,但仍然很慶幸,因為他從小到大都聽聞的那些皇家密史中,似乎每個皇帝到了一定時候都是在尋仙問道中度過,他們窮極一生卻也沒能窺見天顏,而自己卻有幸從師父那裡看到了關於天界的東西。
雖然自己什麼都不懂,但師父是仙人,這還不夠嗎?跟著仙人修行啊,這要說出去,狗皇帝要羨慕死的。
經過一月有餘的旅程,兩個人安穩的來到了幽州,也就是中都北京,此刻的北京還並不是明清時的北京,雖然是金朝首都,但繁華程度遠遠不及,雖然規劃也是南北通透的設計,但不管是規模還是人口密度都要低一個檔次。
谷濤走在中都的大街上,周圍倒是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而他一身遊學的打扮,身後還帶著一個小書童,這一看就是個讀書人。
這個時候的金朝已經沒有多少年氣數了,國之將亡還是有些端倪的,首先就是國家的繁華程度比之臨安那是查了一大截,如果說臨安是上海的水準,那麼中都撐死就是個河內,人是不少的,但金融環境十分惡劣。
很多人其實一直有個誤解,認為金人就是一個遊牧民族過來的,無比野蠻、荒淫,但其實不是的金朝在中晚期的時候,其實已經十分接近漢文明瞭,就連金中都都是仿製汴梁城修建的,一直到後來蒙古人打過來之後才徹底毀掉了這座漢文明特徵明顯的都城。
而經過幾十年的漢化運動,金朝現在和漢族國家已經很難分辨了,街上的讀書人穿著打扮、談吐氣質甚至都已經趨同,如出一轍。
還有一點讓谷濤重重的記下一筆的,那就是這個世界的金朝啊……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開始玩起了“東華門外唱名方為好兒郎”這個套路。自已一個遊獵民族出身的文明,居然開始走重文輕武路線。
這不是自己作死嗎?難怪金朝轟轟烈烈的一百多年,落到最後文比不過宋、武比不過元,千年的老二,憋屈讓人馬踏了都城不說,還讓人寫在小黑本上黑了一千多年。
“真的是……這幫人啊。”
“師父呀。”畢青給谷濤倒上茶:“沒想到金中都居然也這麼多讀書人。”
“讀書人多不是好事。”谷濤搖頭道:“百無一用是書生。”
他的聲音比較大,周圍那些聽到他說話的人,一個個都不甘心的站了起來,但看到谷濤的體魄,當時都就愣了一下,雖然他也是讀書人打扮,但他的體格可是契丹武士才有的體格,往那一坐袖子一挽,身上雖然白淨但卻可以看到條理分明的肌肉。
這不是要命麼……
讀書人看了看自己和同伴的小體格子,慫了。
“師父,你可真說的不錯,你看他們那副樣子。”畢青單膝跪在凳子上,身子前傾湊到谷濤耳邊說道:“真是丟死了個人。”
谷濤沒回答她,只是一個腦瓜崩彈到她頭上:“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這什麼樣子!你可是個女孩子。”
“哦……”畢青撅著嘴坐回凳子上揉著腦殼:“師父,你說他們敢來找茬嗎?”
“唔,會來的。”
谷濤伸了個懶腰,然後伸手招來小二,並把自己這幾天的房錢給了,兩間上房可是價值不菲,而且他還額外給了一點錢專門當小費,店小二的嘴都笑歪了,伺候起來格外賣力。
“來,小哥。”
“老爺,有何吩咐?”小二笑呵呵的站在谷濤面前:“有事您就吩咐。”
谷濤哈哈大笑起來,然後拍出一錠金子:“此後十天,來這裡的窮書生,老爺我包了,他們吃的東西都算我請!”
這一大錠金子,小二捧著就跑到了掌櫃的那邊,沒多一會兒,掌櫃的親自走了過來,請示了一番谷濤之後,沒多久門口就立了塊牌子,上面用紅紙寫著“今有老爺樂善好施,請全城的窮書生白吃白喝,過期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