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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3、當意識到自己被騙的時候,已經晚了。

如果說有什麼東西能夠被載入史冊,那麼收復故土一定算在其中。

十幾歲的小皇帝趙性喝醉了,歪著身子躺在北平城的皇宮的臺子上,晚上的晚宴之熱鬧超過了他登基稱帝的那一天,臣民山呼萬歲,那些一貫喜歡嗶嗶歪歪的讀書人哭著為他立傳記,當燦爛的煙花綻放在夜空時,趙性實在是忍不住又一次哭出了聲音。

“太師……太師啊……朕成功了,成功了……燕雲十六州,就在朕的腳下了。”

“嗯,雲州那半邊還在蒙古人手裡。”太師沒喝酒,他必須時刻保持冷靜:“不過陛下真正的收益並不是燕雲十六州,而是中原之地重回我大宋之手,從今往後我大宋再也不是個偏安一隅的小朝廷了。”

“是啊……是啊……我趙性,無愧先祖、無愧蒼天、無愧黎民。”

太師斜著眼睛看這他:“官家幹了什麼?”

這句話讓趙性一個激靈,酒頓時醒了一大半,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真的是什麼都沒有幹,這多少年垂涎的故土就這樣回來了。

而真正幹成這一切的,絕對不會是畢青那個傻姑娘,那麼會是誰?結果不言而喻。

“官家,這用我師門裡的話就叫做外交勝利,睥睨縱橫無往不利。”太師仰頭看著漫天星斗:“官家現在還不信我的話嗎?我那師兄如果真的對大宋有所圖謀,陛下恐怕只能靠著畢小姐的面子活下來了。”

真的,一開始趙性真的不相信就靠這麼兩個人能實現如此宏偉的目標,這可是大宋的百年屈辱,多少將士拋頭顱灑熱血卻也沒能拿回來的東西,但卻就這樣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傢伙輕而易舉的拿下了。

說實話,趙性覺得這太不真切了。

“官家,我再給你上一課吧。”

太師坐起身子,喚來太監拿過一張紙,就這麼寫了起來。

“民不患寡而患不公。”

“防民之口甚於防川。”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一共四句話,太師寫完之後,扔下筆哼著歌搖搖晃晃的走了,而趙性拿著這張紙呆呆的看了很久,然後跳下臺子,快步的追上了太師,接著行了個弟子禮:“太師,能細緻的說說嗎?”

太師笑了起來:“這還不夠明白嗎?”

“明白是明白了,但為何這些事情,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你那師兄以來它們便跟著來了?”

“因為他是那拔膿的膏藥。”太師和趙性慢慢朝宮門外走去:“壓死馱馬的最後一根稻草,這個時機需要手眼通明,快準穩狠。”

“那大宋呢?大宋也是如此?”

“也許會好一些也許也好不了多少。”太師深沉的笑了笑:“官家,這國之病和人之病一樣,看似生猛的漢子,也許只需要一陣涼風就能駕鶴西去,路漫漫其修遠兮。官家還需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若是下次再出現這麼一個人,而他恰好不是我的師兄,亦或者是蒙古人、金人,官家打算如何應對?”

“我不知……”

“學吧,大宋不是官家的大宋,大宋是宋人的大宋。官家只是大宋的管理者不是大宋的持有者,這一條不論何時何地都需銘記於心。若是有一天,官家將大宋當成趙家的大宋,那也就是臣解甲歸田之時了。”

“嗯……朕明白了。”

趙性到底是太師一手培養起來的,心智自然不低,他明白自己老師話裡的意思,也深切的知道自己肩頭的擔子有多重,他雖然還未成婚,但卻已經考慮怎麼樣將自己的信念傳遞下去,皇家是皇家,大宋是大宋,他是大宋的皇,而大宋卻不是皇家的宋。

“官家,之前很早我跟你提起過一個詞吧?”

趙性愣了一下:“什麼?”

“君主立憲。”

這個詞讓趙性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概念曾經太師曾經講過,但……那簡直是對皇權的無限削弱,但深入瞭解過的趙性也明白,只有將權利關進籠子裡才能保證一個國家穩定的朝良好的方向發展。

“大金死於內患,大宋只能死於天災!”太師轉過頭看著趙性:“當然,現在時機還早,也許也並不是一兩代人能完成,但沒關係,我們逐漸將這個基礎打下來吧,為了子孫後代、為了國祚延綿。等到江山一統時,你我師徒聯手,為後世創下一個前無古人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