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笙看了眼外面天色,如今都已經暗下去了,記得紅綃來報時,還是大下午。這樣想來,她確實把孟婉兒擱置了很久。
她歉意說,“剛剛七皇子過來探傷勢,沒顧得上你。”
孟婉兒不在意的搖搖頭,端著一碗小粥坐到楚雲笙病榻之側,“七皇子是客,應該先顧七皇子。”
說到“客“字,孟婉兒語氣著重幾分,楚雲笙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她目光在孟婉兒身上端詳一圈,“說起來,上次在大相國寺起火後,就和婉兒走散了,婉兒沒事吧!”
“按照平陽姐姐所說,往人聲鼎沸的地方走,還真的找到了出路。”孟婉兒眼露感激之色,大雄寶殿火勢最大,當時的情況她絕對不可能往火勢大的大雄寶殿那邊去,要不是楚雲笙提醒,她輕則灼傷,重則不堪設想。
說完,孟婉兒端著小粥要對楚雲笙做投餵工作。
楚雲笙手不能動,這幾天都是紅綃在喂她,她逐漸習慣了別人投餵,眼下確實是餓了,她張開口淺啜一口。
一邊投餵著,孟婉兒問候了楚雲笙的傷勢,還說這趟過來帶了不少祛疤的珍貴膏藥過來。
兩人拉了一段家常,楚雲笙心中實在癢癢,把話題轉到當初在大相國寺內,孟婉兒沒有說完的那段話,“那次婉兒說有十足的把握,不知道助力是誰?”
這幾天她閒臥病榻,腦袋裡亂想了許多事情,最有可能莫過於顧長陵,這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豈不美哉!
在楚雲笙疑惑地目光下,孟婉兒緩緩道來,“我哥哥曾和我提到過,顧二小姐無意肅王妃之位,顧大公子從中做了不少的梗,這樣想來,豈不是一大助力!”
“這樣一說,好像真的是!”楚雲笙點頭,臉上掛起淺笑,這是替孟婉兒高興,然而這笑容卻不達眼底,
孟婉兒這話分明就是敷衍,當初那個名字險些要脫口而出,如今卻成了這個理由,孟婉兒還是不能對她坦誠相待和盤托出啊!
話及於此,楚雲笙不再追問下去,只是對孟婉兒說要是有用的到她的地方,她一定鼎力幫助。
孟婉兒要的就是楚雲笙這句話,如今如願以償,她喜形於色。
又聊了一會兒,楚雲笙有些睏意,沒等孟婉兒開口提,她先一步說讓孟婉兒留在大相國寺陪她,目的是製造接近秦祁的機會。
不過令人失望的是,那天之後楚雲笙就沒見過秦祁,一連三四天都沒看見,她沒忍住向紅綃打聽秦祁的下落,“這幾天怎麼沒看見肅王?”
紅綃此時正在給楚雲笙的手換藥,她一愣,“主子在蘭陵郡王來的第二天就走了,要是一直留在大相國寺,豈不是給人說閒話的機會。”
楚雲笙瞭然點頭,這幾天沒見到秦祁,原來是秦祁已經離開了。算算日子,秦祁走的那天,好像正是孟婉兒來千福寺的那天,正是難為孟婉兒這幾天在千福寺過清苦的日子了。
楚雲笙問,“秦祁走了,你怎麼還留在這裡?”
就是紅綃在她身邊,才給她造成秦祁還在千福寺的錯覺。
“主子讓紅綃留在郡主身邊,把郡主的手調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