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負手走著,狹長的鳳眸忽明忽暗。
沐著秋風,兩人沿著瀛洲島並行走一會兒,一個面容凝重,一個沉默寡言,兩人心中各有心事,然而誰都沒有先說出口。
楚雲笙不知秦祁這雙狹長的鳳眸下面隱藏著怎樣的深邃,但可以肯定他一定不輕鬆。
又走了好一段時間,估摸著為太子舉辦的接風宴很快要開始了,楚雲笙不在耽誤,把入宮時在宮門口發現的異樣說出來,“入宮的時候,我發現宮門口計程車兵被替換了。”
她猜測是懿親王所為,現在除了皇帝身邊的親兵以外,皇城以內幾乎所有的兵都掌握在懿親王的手中,也只有懿親王有這個能力做出這樣的事情。
然而,再多的證據指向懿親王,沒有到生變的那一刻,這些都只能是猜測,保險起見她沒有把這份猜測說出口。
或許,這件事情秦祁已經知道了。即便不知道,她現在和秦祁說了,他有他的思維和猜測,她只負責把這個訊息傳到就夠了。
秦祁思襯了一段時間,眼眸顫動,淡淡道了句“知道了”
楚雲笙不明白他這句“知道了“是什麼意思,她也不關心這點,她關心的是另一件事,“這真的不是死路嗎?”
“不是。”秦祁果斷且深沉的回答。
入宮時,楚雲笙感受到士兵炯炯的目光,她感覺這是在做困獸之鬥,進了這個四四方方的鐵籠,或許就沒有出去的可能。
秦祁的這兩字,猶如一顆定心丸,穩住了她搖擺的心。
兩人走到宴席所在的場地,那時已經聚了不少的人,皇后已經入席,後宮高位妃嬪已經到齊,王爺公主皇子,郡主宗女,還有京城的世家貴女,也都紛紛來了。
放眼看去,下面的席位上只有一兩個稀疏的空位,還有就是這場宴席的主人和最有權勢的那兩人沒到。
雖說已經到了開席的時間,但那兩人沒來,誰敢擅作主張開始!
大概過了一刻鐘,皇帝還沒出現。有幾位貴女低聲說著皇帝的病情,楚雲笙眉梢動了動,沒去說什麼,反而是聽了一耳朵小道訊息。
皇帝這場病比以往任何一次來的都猛烈,已經連續病了兩個月時間。據說是忽然間染了風寒,最開始的那五六天直接罷朝不議事,後面聽說奏疏都送去拙政園,但是皇帝批的摺子甚少,如此持續了半月時間,皇帝開始上朝,但改為三天一次,上朝時皇帝的狀態也不太好。
這些都是權貴的嫡女,今天赴宴,家中長輩說了不少關於皇帝病情:臉色蒼白,說話有心無力,走幾步就需要內監攙扶……
楚雲笙覺得聽到的這些訊息中,只有皇帝病情這一點最可靠,至於其他,一言難盡。
又過了一刻鐘時間,還是沒等到皇帝過來,反而是閔陽公主在她席位邊停下,臉上掛著慣用的笑容,“平陽妹妹,我們又見面了。”
楚雲笙微怔,笑著道,“閔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