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還不死心,想叫我去活人墳,幫他們取那本書,你說,我該去麼?”彼此十指相扣,我擔心道。
周燕皺著眉想了會,目光堅定地對我道:“當然要去!但不是跟他們去!”
我疑惑地瞧向她,只見周燕咬了咬香唇,繼續道:“你跟我,就我們倆去!我想找到師父的屍骸,親手埋葬他。”
對於她而言,千妖道人是她最親的親人,沒有之一。可是周燕的這番話,卻還是聽的我心驚肉跳。
“就咱倆去,那能好使麼?”
周燕搖頭道:“現在還不行,還有很多要準備的,但這活人墳,我非去不可!不管怎麼說,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找到師父,我怎麼能甘心?”
我倆坐在沙發上又聊了一會,周燕就去裡屋穿衣服了,等她收拾打扮好,我開車帶著她去市裡看了場電影。
路上我朝後視鏡瞧去,看到有輛車,鬼鬼祟祟在後面跟著我,指給周燕看,她卻很不屑道:
“是齊問天,他怕我出事,這幾天跟我跟的很緊,咱們不用理他。”
我放慢車速瞅了眼,還真是齊大叔!他開了輛吉普越野車,目光戒備地注視著前方。
瞧見齊大叔那張嚴肅的臉,我暗暗覺得好笑,第一道死咒已經發作了,現在的他,把周燕看的比自己命還重。
沒再理會齊問天,我買好票,跟周燕一起看了場電影,我們就跟剛交往的小情侶一樣,但實際上我們並不是情侶,而是夫妻。
但我們又不算正式的夫妻,總之關係很微妙,那場電影放的是啥,我已經記不清了,演到一半時,我裝著伸懶腰,順勢去摟周燕的香肩,她卻紅著臉將我推開。
我摸著鼻子笑了笑,回頭瞅去,只見齊問天抱著桶爆米花,正坐在不遠的後排,惡狠狠地注視著我。
……
晚上我沒回家,而是住在了周燕那裡,我厚著臉皮想往臥室蹭,周燕卻不肯讓我上床,無奈下,我只好睡在了客廳。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歲月靜好,我的生活恢復了平靜,除了開車拉客以外,我隔幾天會跟周燕見一面,一起吃個飯,看場電影啥的。
有些角色,似乎已經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比如我二叔,我表弟,一同消失的還有周燕父母。
但我知道,恐懼並沒有離我而去,它始終伴隨著我,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一個很可怕的問題:
狐狸大叔說,我身後跟了兩個鬼,一個戴紙帽子,另一個戴面具,這兩個東西的存在,始終讓我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你明明沒做虧心事,卻給鬼盯上,這種感覺真的很糟糕,而且我知道,它們不會就這樣一直跟著我,總有一天這兩個東西會失去耐心,對我下手!
有天睡到半夜,我猛地從夢中驚醒,驚恐地注視周圍一切,我有了種宛如隔世的錯覺。
擦乾臉上的冷汗,我無意間瞧了眼窗外,嚇得差點尿出來!只見一個頭戴紙帽,身穿灰色大衣的男人,正站在我家樓下,仰著脖子注視著我。
因為是深夜的緣故,小區裡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當我倆目光對上的剎那,紙帽子慢慢後退,消失在了夜色中。
夜正濃,我甚至連它的具體相貌都沒瞧清楚。
我驚出了一頭冷汗,這玩意已經知道我住哪了!那麼下回,它會不會直接來敲我家門?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一通奇怪的電話,居然是胡月兒打來的電話:“喂?是陳亮哥哥嗎?”
我嗯了聲,說你有啥事啊?胡月兒興奮地對我道:“那天你救了我,人家還沒感激你呢,有時間嗎?我爸爸想見你一面!”
齊禍曾警告過我,他說胡月兒非人非鬼,我思索一番後,決定不去作這個死,就很乾脆地回道:
“不用了,做好事不留姓名,請叫我雷鋒,再見!”
說完,我就把電話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