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候一下朝官府還沒來得及脫下,就被陳老夫人派來的嬤嬤叫住了。
“侯爺,老夫人那裡有急事找你。”嬤嬤垂著眼睛恭敬的對長安候說。
長安候陳雲和除了在與白姨娘有關的事情上不按常理出牌外,對老夫人還是蠻孝順。
他聽到老嬤嬤說老夫人找他有急事,也顧不得換衣服,就急慌慌的走了出去。
老嬤嬤在身後看他走的那樣急,撇了撇嘴,看起來很清明的一個人,為什麼會做那樣的糊塗事?
長安候一進陳老夫人的院子就看到劉氏的貼身丫鬟木棉正站在廊下,立即皺了皺眉頭,這丫頭怎麼在這裡?
木棉低垂著眼睛安靜的給長安候請安,長安侯侯沒理他直接去了陳老夫人的屋子。
陳老夫人坐在上首,正安慰下首低聲哭泣的劉氏。
長安侯看到哭泣的劉氏,心裡過了一遍關於她的事情,好像最近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她哭得那麼慘做什麼?
瞬即他滿臉不悅的質問劉氏:“你好好的到母親這裡來哭什麼?哭哭啼啼的,讓母親也跟著你煩憂,這是做媳婦該做的事情嗎?”
劉氏只低著頭用帕子不斷的擦拭無聲流出來的眼淚,陳老夫人先開口道:“我也想一家人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可是你看你做的都是什麼事?”
長安侯心裡覺得很無辜,她流眼淚是她流眼淚,與他有什麼關係?
“你說,你憑什麼讓你妻子把莊子撥到白姨娘那狐狸精的名下?是我死了,還是你要死了?”陳老夫人見他還一臉的委屈樣,氣不打一處來,出口的話也重了許多。
“娘,您會長命百歲的,您還要看著小二他們給你生曾孫呢。”長安侯很怵他娘這樣口不擇言的樣子。
這說明她是真的生氣了,瞬他指著劉氏罵道:“讓你辦點事情就推三阻四的,還告到娘這裡,家裡的產業本來就要分給他們幾兄弟的,我只不過是提前分給他們,母親是你這樣當的嗎?”
劉氏聽了眼淚流的更兇,她抹抹眼淚:“提前分,提前分,你都提前了多少次了?今天一個鋪子,明天一個莊子。還有銀錢。那你乾脆休了我吧,這個家,我當不了。”
長安侯手指頭點了點劉氏,要不是阿白不能扶正,他早就想休了他了。
陳老夫人見長安侯從來不反省自身,只會指責別人的錯處。
當年他也不會這樣的,懂事理,明是非,人也長得相貌堂堂,否則忠勤伯府也不會把劉氏嫁過來。
可自從白姨娘那個狐狸精進門以後,他就慢慢的變了。
白姨娘除了長的美,還有什麼?雖然納妾納色,也沒見別的人家男主人對色這樣一網情深。
這麼多年他為了白姨娘鬧了多少的笑話?
有一年只因為白姨娘說想看看皇宮是什麼樣的,他就敢讓劉氏帶著丫鬟打扮的白姨娘進宮去。
那一年被人說的最多的笑話就是他家這件事情。
果然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為什麼他就一定要遺傳他老鼠父親的不良德性,寵幸一個姨娘。
陳老夫人有時候也匪夷所思,又感嘆她沒教好孩子。
陳老夫人知道勸他是沒辦法勸了,只意味深長的對長安候說:“你就想想當初你父親是怎麼對你的吧。”
長安侯愣住了,當年他父親寵愛一個姨娘,最後那個姨娘被他娘一碗藥灌下去,沒了命。他父親在那姨娘去了後,竟然也跟著去了。
他搖搖頭,他和他父親是不一樣的,“娘,我不是為洛兒請封了世子嗎?再說我只是撥點莊子給白姨娘,以後這些還不都是風兒他們幾個的。洛兒已經是世子了,難道還要和其他的哥哥弟弟搶這些錢財?”
陳老夫人嘆息的搖搖頭,人一旦鑽進牛角尖就真的出不來了?她瞬即說:“家裡的產業,不是你一個人置辦的,你的私產你要給她我管不著。但是,其他的,你休想動一分。”
“還有,你不用再逼你媳婦給這個,給那個。我已經讓她把所有的產業,現銀都抄錄了一份給我。以後,一年和我對一次帳。如果你要再胡來,我就上摺子給皇上。”陳老夫人是一品誥命,她可以呈摺子給皇后,再由皇上轉呈給皇上。
長安侯被陳老夫人說愣住了,只是幾個小鋪子,小莊子,怎麼就這樣的嚴重了?
從陳老夫人的院子裡出來,長安侯直接去了白姨娘住的馨園。
馨園裡白姨娘正懶懶的靠在美人榻上,一個樣貌普通的丫環坐在小凳子上幫她捶腿,她身邊坐著一個明媚豔麗的十四,五歲的姑娘。
只見她說:“娘,我去翠玉軒選首飾,那掌櫃竟然說不賣給我!您可要和父親說說,讓他教訓那個不長眼的掌櫃。”
“翠玉軒?那是正院那個女人的陪嫁,菲兒,你怎麼去那裡選首飾了?府裡不是一直有讓人送進來挑嗎?”白姨娘輕聲慢語的問她。
“哼,府裡讓我和姐姐去挑的都是些什麼破爛貨。她哪裡會把好東西給我們。”陳菲兒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