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裡其中有一隻個頭最大的,跟個小牛犢子似的,我到現在都記得它那可怕的模樣兒,它在狼群最前面,眼睛狠狠地盯著洞口,圍著火堆來回轉圈兒,好像是在想辦法,也好像是等火堆熄滅。
    就在那一刻,我感到了害怕,不自覺的把自己的喉嚨捂了起來,生怕這些狼把我的喉嚨咬斷了。
    這時候,奶奶把手裡的柺棍遞給了山裡人,讓山裡人拿著以防萬一。奶奶這根柺棍是一根祭煉過的桃木杖,對付鬼怪可以,對付狼就差了點兒。
    火光跳動著,狼群在外面守候著,這種生死一線的滋味,沒有設身處地體驗過的人是很難體會的。就是打那一刻起,狼,在我心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我不怎麼做噩夢,不過只要一做噩夢夢裡必定有狼。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奶奶把我替換了下來,叫我到洞裡睡一會兒,這種情況,我能睡著嗎?
    走進洞裡,我見強順已經睡著了,我走到他身邊坐下,或許走了這麼遠的路太累了,沒坐一會兒,我居然也迷迷糊糊睡著了。或許這樣也好吧,睡著了給狼咬喉嚨也就不覺得疼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洞口的火堆已經滅了,我一看,奶奶跟那個山裡人居然全都不見了,不過強順還在我身邊睡著。我沒喊醒他,自己爬到洞口一看,外面似乎已經矇矇亮了,從洞口探出頭再左右瞅瞅,那些狼群也不見了。
    不過,怎麼感覺不太正常呢,天亮了狼群走了,這個說的過去,可是,奶奶跟那山裡人這時候又去哪兒了呢,要是他們啟程了也該喊我們一聲呀。
    我沒敢爬出洞,在洞口衝外面喊了兩聲,偌大個山谷裡頓時傳來我的回聲,不過卻沒人答應,我頓時越發覺得奇怪,回洞把強順喊醒了。
    強順迷迷糊糊醒來一看奶奶不見了,又害了怕,問我咋回事兒,我說,咱出去找找咱奶奶吧,別是奶奶給狼叼走了。
    出了洞以後,外面的天確實是亮了,打穀底往天上看,藍藍的天空就像一條線。
    我跟強順扯起嗓子在山谷裡喊了起來,不過,除了回聲,啥也沒有了。
    我們又喊了幾聲,山谷裡突然起了霧,冬天起霧倒也不稀罕,不過,這霧來的也太快了,一會兒功夫我跟強順都快看不見彼此了,整個山谷裡白漆漆一片,叫人感覺十分壓抑。
    我們這時候趕忙走到山谷邊上,摸著山壁一邊往前走,一邊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突然間霧沒了,就好像我們一下子從濃霧裡鑽出來了似的。
    一看,我們居然已經走出了山谷,在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個……一個,怎麼說呢,就跟電視劇裡古代那些宮殿差不多的院落,高牆、琉璃瓦、朱漆大紅門,門口還放著倆威武的石頭獅子。
    我跟強順都納了悶了,相互看了一眼,這山裡頭咋還有這種地方呢?這是哪兒呀?
    強順仰著脖子看了大院落對我說道:“黃河,咱奶奶是不是進到這院子裡了?”
    我眼睛沒看強順,看著眼前豪華的大院落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
    “要不咱倆進去看看吧。”
    聽強順這麼說,我這才看了他一眼,不過,我這一眼下去,就感覺強順那張臉怪怪的,看著好像很陌生似的,我對他說道:“萬一裡面有壞人咋辦,這樣吧,你在外面躲起來等著,我到裡面看看,停一會兒我要是不出來,你就趕緊跑,找見奶奶以後叫她來救我。”
    “中”強順立馬兒點了點頭,一溜小跑,跑到遠處一個大石頭後面躲了起來。
    我一看就更納悶了,過去,我只要一有啥提議,強順指定要站出來反對幾句,每次都是給我殘酷鎮壓以後他才妥協的,這一次,他咋比我弟弟還聽話呢,這可有點兒太不正常啊。
    不正常的高牆大院兒,不正常的人。
    這時候,我也沒想那麼多,關鍵是因為年齡還小,幼稚,還初生牛犢,有股子傻大膽兒,跟明軍一起捏蠍子的時候,明軍捏罷以後我也去捏了,那次哭了一天一夜。
    我在心裡給自己壯了壯膽,朝大門走去。
    這個大院牆單從外面看,就覺得氣勢磅礴,裡面肯定是金碧輝煌,反正我是這麼想的。
    走到門口兒,我發現朱漆大門上居上還有縫隙,我沒著急推門,閉上一隻眼順著門縫往裡一瞧,就見裡面黑漆漆陰森森的,跟我想象的金碧輝煌可差了不止一大截,我立馬兒感覺這裡面不是啥好去處,像轉身離開,就在這時候,兩扇大門“吱扭扭”自己朝裡面開啟了。
    一股子冷風從裡面撲地吹了出來,我頓時頭皮一麻,與此同時,從那漆黑深邃的大門裡邊悠悠忽忽傳來一個聲音……
    (再次感謝前幾天打賞皇冠的那幾位朋友,你們幫了我一個大忙。這本書,在磨鐵已經換了兩任編輯,這第三任編輯對咱這本書,有點嗤之以鼻,修改好的章節找他給個透過都愛搭不理的,每次都是找他好幾次才給透過,上次是黃金聯賽的排名引起了編輯的重視,這次是打賞皇冠的朋友們引起了編輯的重視,再次謝謝各位,最起碼的,我以後再找這編輯給透過,他就不會再愛搭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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