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法和阿爾芭在廣場站了一會,他們這才明白,為什麼有不少人直愣愣的站著了,文章和國歌,再加上想起歷史的後勁兒。
差不多緩過來,兩人準備離開,突然聽見一道歌聲。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法語)……”
剛才那位非常紳士的法國老人,拿著那一張簡譜,在唱義勇軍進行曲。法國老人的長輩死在戰爭中,因此十分知道,一個國家犧牲了那麼多人來捍衛國家是什麼樣子……
唱起這首歌,為了法中,為了和平。
“我很肯定。”對沒錯的,是義勇軍進行曲,傑西法剛才看過歌詞。
浪漫,太浪漫了!
並且這浪漫還是國家與國家之間,唱著這首歌,是對華夏曾經歷史的“連結”,傑西法咳著嗓子壯著膽子也要跟上。
可晚了一步,原地杵著緩解心情的法蘭西人,聽聞之後迅速合唱。
法國人可以不浪漫,但浪漫的事決不能缺席!
“(法語)起來!起來!起來!我們萬眾一心……”傑西法唱起來,還給女友眼神呢。示意對方也跟著一起。
法蘭西的留學生中,華人佔據大頭,快三萬人。而大多數留子都在巴黎,再有華夏人哪裡熱鬧往哪裡鑽的性格,因此當前現場至少有數百留子。
“哥,我眼睛好像不好了,你幫我聽聽,那群法國人在唱《義勇軍進行曲》嗎?”
“嘶,從法語翻譯來說,好像真是我們的國歌?調子也很像。”
“草是一種動物,果然活得長什麼都能見到,一群法國人唱我們的國歌!”
“知不知道一句話?”
“什麼話?”
“人越多我越瘋……呸呸不對不是,華夏是禮儀之邦要講究禮尚往來!”
所以呢?
留子們唱起了馬賽曲,說句實在話,在巴黎留學幾年。法語過關的情況下,馬賽曲跟著濫竽充數也能唱兩句。
“前進,祖國兒女,快奮起,光榮一天等著你!你看暴君正對著我們,舉起染滿鮮血的旗……”也越來越多的留子加入。
怎麼說呢,當一個人要在許多人面前唱歌,那是恐懼。兩個人也恐懼……當人數超過十個,那就無所謂了,心情就變成了:反正丟臉也不單我一個。
於是乎,市政廳廣場非常巧合的出現了這一幕,法國人唱著《義勇軍進行曲》,華夏人唱著《馬賽曲》。
如果沒有迪博執著的邀請顧陸出山,不會出現這一幕。
如果顧陸單是文抄了《一夜天才》,沒有接連寫出《新的長城》,也不會出現這一幕。
如果活動的組織方,沒同時迴圈播放《馬賽曲》和《義勇軍進行曲》,如果沒有那位法國老人,如果有社交恐怖分子的留子,如果……
上述缺一不可,但現實沒如果,巧合也是必然,廣場上就出現了這一幕。
越來越多的華夏留子加入唱《馬賽曲》的陣營(後面加入的其實很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前面領到了《義勇軍進行曲》簡譜的法蘭西人,也盡數加入。
唱了一遍,兩遍!
聲音也越來越大,響徹整個廣場。現場的意呆利、比利時、西班牙等各國駐法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都非常呆滯。
怎麼個事兒老哥,我們一起慶賀的禮物,一起舉行的活動,說好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結果你一個人這樣出風頭。
合適嗎?老哥!
大嚶工作人員就不說了,他自己也知道兩國的關係到底有多差。可意呆利的工作人員瞧著棚子裡的法蘭西工作人員……意法兩國還挺友好的,我們還是鄰居,為什麼就給華夏上這待遇?我們巴洛克風格的雕像,也是請的馬里奧·默茨來操刀。默茨可是arte pa運動的領軍人物。
不合適吧,兄弟!
面對著幽怨的眼神,綠白紅三色棚子的法人也不知道怎麼說。完全沒想過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華夏留學生們和共同唱歌的法蘭西人,好像隱隱約約的,有了一點聯絡。
留學生們可能剛開始只是想禮尚往來,但伴隨著人越來越多,另外一種情緒在心中萌芽。
緊接著——“世界人民大團結”“和平萬歲”有中文、法文、英文。
好像一顆炸彈,在人群中引爆,市政廳廣場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