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江羽秋拿出記賬本,把今天的花銷如實記賬。
一開始很實事求是,衣服699一件就記699,寫到烤紅薯時,江羽秋忍不住摸了一下施聞欽搭在一旁的大衣。
衣料輕薄柔軟,保暖性也很好。
江羽秋把六塊錢一塊的紅薯,一不小心就記成了160.
大衣袖口鑲嵌著兩枚寶石藍袖釦,悶騷又奢華。
江羽秋的眼睛被袖釦迷了一下,又是一個不小心,把四塊錢倆袋的桃李麵包記成400.
退一萬步講,人家桃李麵包怎麼就不能是麵包界的愛馬仕?
兩百塊一個麵包貴嗎?
覺得貴的人,找找自己的原因,這麼多年有沒有好好工作……
愉快地做完今日賬目,江羽秋若無其事將記賬本推給施聞欽。
他淡然道:“簽字吧。”
施聞欽看了一眼江羽秋,似乎覺得江羽秋今天有點怪,但也沒有多想,在記賬本上唰唰簽上“自己”的姓——沈。
江羽秋鬆了一口氣,忽然皺眉:“唉,我又忘記買印泥了!算了,還是用碳素筆吧。”
從醫院回來後,江羽秋每天都會記賬,然後讓施聞欽簽字畫押。
這樣等施聞欽恢復記憶了,就算他賴賬不還,江羽秋也可以拿著賬本去告他。
江羽秋催促施聞欽把手伸過來,施聞欽很不情願地遞了過去。
江羽秋抓過施聞欽的手,用碳素筆將他拇指的指肚塗黑。
施聞欽渾身上下透著養尊處優,骨節分明的手指找不出半個繭子,就連指紋都要比別人清晰很多。
在江羽秋的監督下,施聞欽將塗黑的拇指摁在記賬本上,留下一道黑色的指紋。
江羽秋滿意地吹了吹那頁紙。
施聞欽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去衛生間洗了好幾分鐘才出來。
午飯還是煮的掛麵,江羽秋也就只會煮麵條。
看著面前的清湯掛麵,施聞欽很不滿:“醫生讓……我吃肉。”
江羽秋敷衍:“明天。”
吃過飯,江羽秋洗了一把手,拿起鑰匙準備去上班。
施聞欽堵在門口,江羽秋問他幹嘛他也不說話,就那麼一大坨擋住江羽秋的去路。
上班時間快要不夠了,江羽秋耐心告罄,加重語氣:“到底幹嘛?”
施聞欽這才掏出藥膏,眼神虛虛搭在江羽秋身上,隨後又很快移開,“……上藥。”
江羽秋真是服了這個祖宗了,“剛才怎麼不說,非要撿著我上班前說!”
施聞欽眼底露出一點不服,張口剛要說什麼,江羽秋一個眼神殺了過來。
“你還敢頂嘴!”
施聞欽把嘴閉上了,心裡直覺得江羽秋脾氣好大,從早上到現在吼了他四次,不知道是不是有暴躁症。
江羽秋看了一眼時間,趕緊道:“把衣服脫了。”
施聞欽脫掉上衣,江羽秋擠出一些藥膏,匆忙往施聞欽出疹子的地方一抹,然後去了衛生間。
直到衛生間傳來水流聲,施聞欽才反應過來已經結束了。
好快,怎麼跟昨晚的不一樣?
施聞欽朝江羽秋投去懷疑的目光,對方壓根沒時間理他,抓走鑰匙去上班了,徒留施聞欽這個半身裸男呆滯地趴在床上。
晚上江羽秋沒給施聞欽訂外賣,施聞欽把那兩個麵包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