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長毛的幫助下,刀疤終於從垃圾桶裡爬出來,渾身臭烘烘,引來周圍的蒼蠅嗡嗡作響。
此時上街買菜的居民多了起來,不少人對著長毛二人指指點點,頭一次見到有人從垃圾桶裡爬出來,也夠稀奇的。
一陣涼風吹過,褲襠涼颼颼,長毛這才想起來,剛才被李巖嚇得尿褲子,臉上紅的像是猴屁股,趕緊扶著刀疤落荒而逃。
見到兩個小弟傷痕累累,還一身臭氣,劉勝茂氣不打一處來,揚起巴掌就要扇過去,可又怕髒了自己的手。
“說說你們兩個,簡直就是廢物加飯桶,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劉勝茂氣得將酒杯狠狠摔在地上,啪的一聲碎成無數片玻璃渣子。
長毛嚇得後退了兩步,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神情委屈道:“老大,我們只是想幫您收拾掉那個小子,省得您還要親自帶人跑一趟,哪兒想到那傢伙扮豬吃虎,實際上力大無窮,一隻手就把我扔飛出去。”
“沒錯沒錯……”刀疤還想說兩句,可嘴巴實在疼得厲害,一半牙齒都被打掉,說話都不利索。
“你特麼逗我玩兒呢?”劉勝茂根本不信,冷笑道:“那小子胳膊還沒桌子腿粗,你和我說力大無窮,難不成他吃了菠菜?”
長毛和刀疤面面相覷,一臉的懵逼,不明白力氣大和菠菜有何關係。
無可救藥的看著兩人,劉勝茂真想罵一句,沒文化真可怕,連大力水手都沒看過。
坐到沙發上,猛灌了一口啤酒,把心頭的怒火澆滅,劉勝茂冷靜下來,目光不時在兩個不爭氣的小弟身上掃過。
話可以作假,但二人身上的傷是實實在在的,刀疤的臉腫成豬頭,眼睛只剩下一條縫,可想而知被打得多慘。
再看看長毛,雖然傷勢輕很多,卻被嚇尿褲子,對手是有多強大,才能把他嚇成這樣?
點燃一根菸,深吸了兩口,劉勝茂翹起二郎腿說道:“把整件事經過仔仔細細說一遍,不準有半點遺漏!”
二人不敢不從,你一句我一句相互補充,將早上發生過的通通道出。
聽了刀疤和長毛的講述,劉勝茂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要不是事實擺在眼前,他真的不敢相信,那個塊頭並不強壯的小子,能輕輕鬆鬆把人扔飛出去。
一名比較有文化的小弟想了想,恭敬說道:“茂哥,有的人個子看起來不強壯,但力氣的確不小,說不定李巖就是那一類人。”
劉勝茂認同的點點頭,小時候在農村,看過一些莊稼漢子,身上沒幾兩肌肉,卻能挑起一兩百斤的重擔,力氣大一點也不算太罕見。
另一個馬子為了表現出自己的機智,不甘示弱插進去說道:“老大,我懷疑那個高慶澤故意知情不報,您想想看,如果李巖只是一個普通大學生,姓高的怎麼可能願意砸那麼多錢請咱動手,肯定是點子太硬,他才花錢借刀殺人。”
經他這麼一分析,劉勝茂忽然覺得很有道理。
花五萬就為了打李巖一頓,代價未免太高,以前他也接過類似的活兒,撐死了賺個一兩萬,沒見過高慶澤這麼慷慨的。
思考了片刻,劉勝茂大手一擺道:“先不管那麼多,把事情辦好後,再向姓高的討個說法,如果不給一個合理解釋,老子饒不了他!”
話是這麼說,什麼解釋都不如錢有用,他只是想找藉口,多向高慶澤要一點酬勞。
美術學院男生宿舍樓下,高慶澤終於等到家族派來的保鏢。
能被高家聘為保鏢,實力都是得到認可的,要麼是退伍特種兵,要麼是黑拳拳手,總之沒有簡單角色,皆是一等一的高手。
“鄭恆,我剛才交代的你都聽清楚沒有?”
高慶澤面無表情看著跟前的保鏢,聲音不帶任何語氣色彩。
“聽清楚了。”鄭恆用力一點頭。
沉默了半分鐘,高慶澤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這件事沒讓我哥知道吧?”
“二少爺請放心,除了管家和我,家裡沒有第三人知曉。”
鄭恆的回答讓高慶澤鬆了一口氣,自幼他就懼怕那位同父異母的大哥,兩人雖然都是高家少爺,但影響力完全不同。
高家大少高慶霖畢業於國外名校,前幾年就開始接手家族生意,已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儼然以接班者自居。
高慶澤這個老二則截然相反,無心學習就算了,還經常四處惹禍,時常被大哥高慶霖痛罵,打小就產生心理陰影。
如果問高慶澤哪段時光最快樂,絕對是他大哥出國留學那幾年。
……
從醫務室出來,沒有那股嗆鼻的消毒水氣味,李巖感覺呼吸都順暢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