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讓我們失望的是,不找鬼鰩的時候它躥來躥去,要找的時候卻不見了蹤影。
“看來,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黃大仙摸了摸鬍子,安慰我道:“這把鑰匙既然在活動之中,將來就必然會再現。”
我看了黃大仙一眼,這傢伙最近越來越神棍了,動不動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要按照他的說法,那我們乾脆回家睡大覺算了。
“有些事急不來,越急越亂。”苗苗看出了我的焦灼,也勸道。
她說的和黃大仙基本是同一個意思,但聽起來就是中聽,我點點頭撥出胸中的一口濁氣,臨門一腳卻踹空了的感覺真讓人憋屈。
出了冷水洞之後,我們又在冷水潭停留了一下,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於是我就建議是不是弄一隻死豬死狗什麼的腐屍過來,看能不能將鬼鰩給引出來,上次陳久同就是這麼把它給吊上來的。
皮衣客點點頭,說可以試一試,不過不能抱太大希望,因為鬼鰩雖然屬於魚類,但好歹也活了三百多年了,都快成精了;想要用老法子吊它,恐怕不那麼容易。
我一想也是,三百年,就是頭豬也能成精了。
上次陳久同吊它的時候,也是等了兩個多小時才咬鉤,可見它也挺謹慎的,結果被轟了三銃,估計一輩子都忘不了那茬。
無奈,皮衣客只得開船順流而下,我在村子南邊上了岸,苗苗就說去找找關於鬼鰩的資料,要離開幾天,於是便和瓜哥他們一道直接坐船順流而下。
我一個人回到店子,心裡悶悶的,乘興而去敗興而歸,褲子都脫了,事卻沒辦成。
第二天皮衣客又來了,還弄來了一條死豬仔,我倆把死豬丟到冷水潭,結果等了一天死豬都快被雜魚啃完了,鬼鰩都沒出現。
這一下我更鬱悶了,一連好幾天茶不思飯不想的,我爸媽還以為我生病了,馬家亮和馬勇兩混蛋更絕,說我來大姨媽了,惹的我將他們一頓好打。
接下來,洪村平靜了足足半個多月,什麼事都沒發生,皮衣客苗苗的電話又開始通一陣不通一陣,瓜哥也開始不務正業。期間還得知高小林和他父母都被皮衣客送走了,說是怕黑袍領頭人報復,也不知道送哪去了。
我渾身不得勁,就每天往南溪河邊跑,希望瞎貓碰上死耗子,萬一那隻鬼鰩心情好,跑出來旅遊了呢。
結果自然是預想中的失望了。
……
這一天下午,臨近天黑的時候,我正在店子裡面修手機,忽然就見外面走進來兩個人,一個是大肚腩,一個是大光頭。
我心裡微微一突,這兩個是土夫子的頭,都不省油的燈。
“兩位是充話費嗎?”我壓下心中的波動,放下電烙鐵,笑著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隱隱感覺不安,因為這兩個傢伙是兩夥土夫子的頭,不太對付,一般很少兩個在一起。
現在他們兩個一起上門,有些不太對勁。
果然,大光頭一聽我的話,便冷冷一笑,道:“不,我們是來要東西的。”
我心臟一抽,這語氣來者不善,便說:“你們要什麼東西?”
“哼!”
大光頭頭上連帶著額角之前受過傷,現在傷好了卻留下一條疤,整個人看起來猙獰了許多,他冷哼一聲,道:“我們來討要手底下的二十幾條兄弟的命!”
我一聽,蹭的一下站起來,順手就摸向桌子邊上的鐵榔頭。
露餡了!
之前我按照瓜哥的意思,把老古井榦了的訊息丟給他們,結果他們在鬼冢裡面遇到五鬼獻牲,死了二十幾號人,把裡面的雷都趟乾淨了。
現在看樣子是來報仇了!
但我沒承認,而是裝作莫名其妙道:“你們到底什麼意思?”
“小夥子,別裝了。”大肚腩陰測測的盯了我一眼,道:“那天你朝我們丟紙條,真以為我們不知道?”
我一聽心就沉入了谷底。
真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