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大他們三個,依舊在前面走著,我們四個在後面林子裡跟著,按照陳輝的意思,羅瞎子絕對不能再埋在老松樹下面,得想辦法阻止他們。
我一聽就笑了,對陳輝說道:“道長,您早說呀,他們只有三個人,咱有四個,一起上去,把他們弄住,然後咱們回羅家,看看他們家那座假山。”
陳輝一擺手,“不能這麼魯莽,最好別跟他們正面衝突,畢竟這裡是他們的地盤。”
我舔了舔嘴唇,我們需要去他們家裡破銅牌,遲早要跟他們正面衝突的,這時候趕早不趕晚,應該弄住一個是一個!
陳輝不同意,他說,這時離九月九還有一個月,我們現在露面,就是在打草驚蛇,之前是羅五,現在是羅老四,兄弟五個死了兩個,羅家人不會善罷甘休。
眼下看來,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了真正破銅牌的地方,也不知道我們已經來到了貴州,要不然,他們應該早就對我們下手了,等把羅老四的屍體埋了以後,他們很可能會再派人去北方找我們,他們只要出去找我們,家裡的實力就會減弱,到那時候,破銅牌更容易一些。
我一聽,感覺陳輝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羅五羅四都死了,雖然都不是死在了我手裡,但都是因為我死的,死了人銅牌也沒拿到手,羅家人應該是暴跳如雷,搞不好羅老二跟羅老三會一起出門去找我們,到那時候,他們家裡只剩下一個“獨臂農夫”,那就好對付多了。當然了,我也只是朝最好的方向幻想一下,萬一他們家裡還有比羅瞎子更厲害的角色呢?畢竟羅老二跟羅老三一直都沒露面。
不知不覺中,羅老大他們三個,已經來到了青秀山峰的山腳下,我們跟著也來到了山下。
羅老大他們在山下找了塊平坦的地方,讓疤臉把羅瞎子的屍體放下,三個人坐在山腳下休息起來。看樣子,想休息一陣子以後,一口氣爬上山頂。
這時候,我們蹲在他們旁邊的林子裡,我悄悄朝三個人打量了一下,就見羅老大跟小年輕,都是一身疲態,唯獨疤臉,風淡雲輕的,跟沒事兒人似的。我心說,這個醜八怪,真是羅家忠實的走狗,揹著羅瞎子的屍體走了一路,居然不見一點疲累。
隨即我一琢磨,不對,這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表現,心裡頓時一跳,這不是疤臉,這是啥東西上了疤臉的身,正常哪兒揹著死人走幾個小時不覺得累的?
幸虧陳輝剛才沒讓我們一湧而上,要不然,還不知道誰弄住誰呢,疤臉被東西上身的威力,我們可是見識過好幾次,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抵擋的。
我趕忙把這發現告訴了陳輝,不過,就在這時候,羅老大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抬眼朝我們這裡看了看,我們幾個頓時都是一激靈,連忙把身子往草窩裡貓的更低了。
羅老大看罷,扭頭衝疤臉嘰裡咕嚕說了幾句,疤臉迅速從地上站起身,背上了羅四眼,三個人不再休息,快速朝山上爬去。
等他們爬上一段距離以後,我就想從草窩裡站起來跟上去,陳輝卻一把扯住了我,謹慎道:“羅老大對咱們可能有所察覺了,別再跟著他們,另找一條路繞到山頂。”
幾個人在草窩裡又等了一會兒,直到羅老大三個人消失在山坡上的林子裡,我們這才出來。
陳輝打眼朝山坡左右看看,在羅老大他們所在位置的側面,找到一處不算陡的地方,吩咐我們,從這裡上去,動作一定要輕,最好能趕在羅老大三個人之前爬到老松樹那裡。
四個人揪著山體上的灌木藤蔓之類的開始爬山,一路無話,我們很快爬到了山頂,分開眼前茂密的野草葉子,老松樹出現在了不遠處。
這時候,羅老大他們似乎還沒有上來,就算疤臉給啥東西附身,畢竟他揹著一具屍體爬山,速度不會太快。陳輝吩咐我們,就近躲起來,等會兒見機行事。
我看了陳輝一眼,不明白他所說的“見機行事”啥意思,不讓我們跟羅老大他們正面衝突,再怎麼見機行事,也沒多大用處呀。
蹲在老松樹附近的草窩裡,大概等了能有十幾分鍾,羅老大他們從山的另一側爬了上來,羅老大朝整個山峰看看,最後指向了老松樹這裡。羅老大在前面帶著路,疤臉和小年輕跟在後面,三個人很快到了老松樹底下。
我們距離老松樹也就五六米遠,藉著夜色和茂密的野草,我們藏的嚴嚴實實,同時,我們也把老松樹下面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羅老大朝老松樹看看,露出一臉疑惑,示意疤臉把羅瞎子的屍體放下,抬手在疤臉頭頂拍了一下,疤臉頓時一個激靈,一屁股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了粗氣,似乎羅老大把附在疤臉身上的東西收走了。
隨後,羅老大看著老松樹下的地面,嘴裡嘀咕了一句,雖然聽不懂,但是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他肯定是說,這裡好像被人刨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