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大嬸收起下巴一臉神秘地問道,“找他!你們不知道,他早死了?”
死了?
這個訊息實在出乎薛栩栩和王昊的意料,實實在在的吃了一驚!
薛栩栩頹然地退了步,兩肩一垮表現得十分失望,這副模樣倒讓大嬸意外,不禁好奇地問,“你們是楊仲什麼人?兒子、媳婦?”
對於大嬸的八卦心態,薛栩栩沒什麼心情理會,目光一晃就轉到了別處,倒是一旁的王昊走上前來苦笑了下,“不是,就是家裡老人的舊友。這不,老人回鄉來辦壽就想請楊叔去好好聚聚,結果沒想到……”王昊露出一臉的惋惜,後又追問,“這位阿姨,您知道楊叔是什麼時候過世的嗎?我記得,當年分開的時候他還很硬朗,怎麼就……”
“嗨!”大嬸手一招,頗為熱心的告知,“可不就是旦夕禍福嗎。不過也怪他喝那麼多的酒還到路邊上瞎晃悠,一個車就橫衝直撞的開過來,把人給撞了,還逃逸了。後來有人聽醫生說楊仲被撞後還沒有氣兒呢,但大冬天的又快要過年了,路上沒人,所以啊他就活活的在路邊上給疼死的,造孽喲!”
晃神的薛栩栩耳尖的捉到了“冬天”、“過年”兩詞,不禁回過身來問道,“難不成,他已經死了八年了?”
剛準備說的大嬸一臉詫異地盯著薛栩栩,反問,“你怎麼知道楊仲死了八年?”說著掰著指頭數了數,肯定道,“還真是,剛剛好有八年。”
“可惜咯,賠款都沒拿上就走了。”
面對大嬸的感慨,王昊又匆匆應付了幾句道了謝就勸著大嬸得回家做飯了,然後這才走到已不知何時跑到牆根處捂著胸口一臉難受的薛栩栩身旁,沉了口氣,問道,“你是不是也猜測楊仲的車禍並非是意外?”
聞言,薛栩栩將胸口捂得更緊了些,眉間的褶皺又更深了幾成。
王昊也撩了下褲腿忍著傷痛蹲下身去,神色凝重地看著她,“栩栩,有件事我得跟你提個醒。”薛栩栩轉眸看向他,“如果楊仲的死真的不是意外,那麼就說明兇手手段殘忍,那麼……勵揚有可能也……”
“呵……”薛栩栩輕笑了聲,又把嘴抿得沒什麼血色。她緩了好大一會兒才吸了口氣紅著眼對上王昊擔憂的目光,“凶多吉少嘛,我早就有準備了。”
“但是,我既然能那麼神奇的回到我跟他的過去,那麼我就相信會有奇蹟。”
她目光灼灼地盯著王昊,似乎是想靠著自己這點微薄的意志也讓他相信某種微乎其微的可能性,畢竟一個人堅持的路上實在太孤單。
是以,王昊點點頭,“我們一定會找到勵揚的。”
薛栩栩扯著嘴角,十分難看的哭著笑了出來。
從西區回來後,王昊覺得有必要回趟警局調出當時楊仲的車禍案件來瞧一瞧,同時也讓薛栩栩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畢竟這幾日以來她似乎承受了好些常人無法想象的壓力。
薛栩栩也是感到疲憊不堪,窩在後車座裡,整個人神情呆滯得連著電話鈴聲一直想都沒任何反應,還是司機師傅提醒她才回過神來。可看到上面陌生的電話號碼,她遲疑地接聽放在了耳邊,隨即電話彼端就傳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
“是薛栩栩的嗎?”對方的聲音蒼老且語調遲緩。
薛栩栩疑惑地反問,“您是?”
“瘋丫頭!”
“馮大爺?!”
這真是又驚又喜,馮大爺居然會給她打電話,但這一眨眼的功夫她又才記起同學會那日的事情,馮大爺早就囑咐過她的。
原來,馮大爺在他們同學會後久不見薛栩栩來找他,於是就透過魏老師得到了薛栩栩的聯絡方式,才給她打了電話。
於是,薛栩栩讓司機調了個頭往馮大爺的家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