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如是是真的不怕。
信流平看向牢獄大門那邊,見到了那道身影之後臉色陰沉難看。
“柳如是。”信流平喊道。
而趴在姬重如身後的柳如是銀牙緊咬,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可揹著她的姬重如看不到她的神色,只能感覺得到她的身軀微顫,隨即姬重如小聲地說道:“別怕。”
柳如是聞言臉頰貼在他的肩膀之上,最終還是放棄了。
信流平見到柳如是仍舊沒有動作,眼神陰翳,袖中的拳頭緊攥,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背叛自己了,今日怎能容她活著走出這殮犽獄半步。
她不是不捨得對他情郎下手嗎?那今日就讓她與姬重如做一對亡命鴛鴦吧。
其實昨天晚上在影櫝帶回柳如是關進殮犽獄後他有來找過她,並與她商議了一番。
若是她答應做這盤局的收官之手他可以對她以往的過錯既往不咎,包括私自收留李家姐弟兩人,甚至他可以去古家替她說情。
而且信流平允諾只要她答應下來,此事過後她便能離開玉鉤欄那種是非之地,然後他會給她一個清白的身份,而且她去哪,信家,影櫝,都不會過問。
當時柳如是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至於她身上皮開肉綻的傷痕,只不過都是在信流平授意下的苦肉計罷了。
可原本以為在牢獄門口見到的會是毫無防備之下一劍穿心的姬重如,沒成想卻見到了一對苦命的鴛鴦。
信流平緩緩退後,向前揮了揮手,怒聲喝斥道:“姬重如違背祖制,私自劫獄,按律當殺。”
隨即影櫝,墨鋒一眾人便蜂擁而上,其中幾十人中大部分都是半步聚魄境,有十幾名貨真價實的聚魄境,姬重如隱隱察覺到了幾股隱晦的氣機,若是沒有猜錯,應該是半步凝神境了。
“果真是好大的手筆,信趙兩家為了對付我恐怕是連家底都用上了。”姬重如撇頭對著身後的柳如是小聲說道。
“對不起。”柳如是聞言小聲哽咽道。
“你,抱緊一點。”姬重如沉聲說道:“放心,我們不會死在這裡。”
旋即姬重如一聲低喝,右腳猛然一踏地面,左手在身前一抹而過,一杆銀槍在他的面前憑空浮現而出。
姬重如一把握住槍身,看著圍攻上前的眾多練氣士,以心湖漣漪告訴體內的文運小人道:“可以幫我護住柳如是的後背嗎?”
在他體內的臟腑洞天盤膝而坐的文運小人一萬聞言坐起身來,旋即對著上空某處躬身行禮,點了點頭。
心神有所感應的姬重如微微一笑,沒有了後顧之憂的他便是遞出雷霆一槍。
氣勢如虹,千軍劈易。
熙熙攘攘的長亭街上猛然間想起了震天的廝殺聲,因為殮犽獄處在結界之內,所以長亭街上的人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使得“瞞在鼓裡”的市井百姓紛紛逃竄離去,長亭街上瞬間就亂成了一鍋粥。
溫府。
“他姬重如怎敢公然去劫獄?”一臉怒色的溫瓊不復往日的溫文爾雅,在看到玄光鏡中姬重如一槍轟飛了數名信家的聚魄境練氣士的畫面後將手中的杯盞給扔了出去。
“父親,為何如此動怒?”溫稚驪走進書房當中,撿起滾落在地上杯盞,輕聲開口問道。
溫瓊見到女兒後神色平靜了一些,指著那面偌大的玄光鏡,開口道:“你自己過來看看吧。”
溫稚驪作為島境之上大道的掌控者,自然知曉島境上的靈力的細微之處的變動。
剛才猶以長亭街街尾那邊變動尤為激烈。
她剛才運用了掌觀山河的神通手段透過一層層結界看到了揹負著柳如是的姬重如,手握一杆長槍正殺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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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力繚亂,不斷有靈訣轟向一身血衣的姬重如。
“是姬家重如叔叔?”溫稚驪明知故問道。
此次她來找父親就是想知道作為一族之長的父親想要如何處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