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龍門江湖的當家人裘正天與江庭正在府內談論著瓔珞的終身大事,府外擂臺高築熱鬧非凡之時,在這人心叵測風雨欲來的錄天城中來了一輛馬車。
那輛極為普通的馬車就如一滴酒水般滴落入這錄天城的江湖中,毫不起眼也泛不起半點漣漪。
趕車的是一位面冠如玉目若朗星的青袍男子。
雖說馬車普通與尋常百姓家沒有差別,但這趕車的“車伕”委實是長得太俊俏了些。
所以這輛馬車剛剛入城便被城門口處擺攤賣酒的眼尖婦人給瞧見了,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以賣酒為營生的婦人臉頰抹上了一霞緋紅。
被風韻猶存的賣酒婦人驚為“天人”的墨淵轉頭對車廂沉聲說道:“公子。我們已經進入錄天城了。”
“嗯。”車廂內傳來一聲輕嗯聲,然後便沒有了下文。
“那我們該何去何從?”墨淵輕勒駕車的那匹拙劣馬匹,停下馬車出聲疑問道。
話音剛落車廂的廂簾便被人掀開了來,一直注意著那輛馬車的婦人好奇的打眼瞧過去,卻是瞧不清。
她很好奇是哪家的公子出門來了竟然帶著這般俊俏的“車伕”。
而且還是趕著一輛破舊還不怎麼值錢的尋常馬車。
她在這城門口賣酒已經有了些年頭,城中各大門派,江湖的子弟也都打過照面,可若是單論那相貌和那一身的雅然氣質,城中的那些個門派子弟沒有幾個能出其右。
這麼一個連她這樣的半老徐娘都春心蕩漾,她很好奇這車中所坐的又究竟是怎樣的神仙人物。
“公子,要不要來我這裡坐坐啊?”賣酒的婦人對著那輛馬車招了招手,挑笑著喊道。
雖然她是個婦人,但做生意的往來迎客早就已經不在意麵子,更何況這做生意的可不就是吆喝招攬客人嘛,難不成還要為了那點面子去喝西北風不成?!
再說了她已經不是那尚未出閣待嫁閨中見到男子就低首臉紅難以啟齒的黃花閨女。
到了她這個年齡,男人那點床上床下的本事她可都是見識過的。
所以也就沒有什麼好害羞的了。
墨淵聽到路旁邊那間酒鋪的略帶笑意的輕喊後轉頭望向那邊,入眼的是一身粗布麻衣但卻難以掩蓋那婀娜身姿的婦人。
那一身酒香的婦人看到那極為俊俏的車伕看向這邊後,掩嘴輕笑,繼而對著他徐徐招手。
“公子。”墨淵以心湖漣漪的手段同車廂內的姬歌提醒道:“這是公子的熟人?”
其實姬歌在婦人的那聲呼喊後就透過車窗窗簾的縫隙看到了站在路邊招攬客人的婦人。
單憑聲音就能夠判斷出那名婦人胸前肯定是一番波瀾壯闊的風景,姬歌只是瞥了一眼後嘴角就噙起一抹笑意。
巫淺淺看到姬歌臉上的笑意後,冷哼一聲,“下流。”
姬歌本來還想反駁什麼,結果在聽到車廂外墨淵的那句詢問後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直接掀開廂簾說道:“墨淵,這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
本來石叔叔在臨下車之前就遞給自己一道莫名的眼神,剛才那句話若是讓石叔聽到指不定還要鬧出什麼誤會。
“是,墨淵知道了。”墨淵點點頭,於是就準備駕車離開。
“哎你幹什麼?”姬歌趕忙替他勒住韁繩,不解地問道。
墨淵此時一頭霧水,既然公子與那婦人不相識那就不是要走嗎?難不成公子還有其他的安排?
其實這也怪不得墨淵,一直待在青蔭福地那種修行聖地不染丁點人間煙火的他在碰到這種事情上顯得有些沒有“人情”。
於是墨淵有些茫然地說道:“既然公子與她素不相識那不是就沒有下車的必要了嗎?”
只是姬歌遞過來一個白眼,無語地看著這位修行美玉。
看到公子無話,墨淵又緊接著說道:“出行在外況且還是在這異族之地,還請公子萬事小心。”
“下車!”姬歌撂下這句話後直接自車廂內一躍而出,跳了馬車去。
姬歌想破頭都想不明白該是怎樣古板的師父才能交出這樣古板的徒弟,還真是一脈相承。
看到姬歌下了馬車,巫淺淺自然而然地也跟著下去,然後亦步亦趨地跟隨在他的身後,懷裡抱著的依舊是那個視之為寶貝的破舊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