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看著不像是個紈絝子弟嗎?”
自姬歌的這句話問出口之後,整座三樓悄寂無聲,甚至是銀針落地聲可聞。
可能是姬歌的出手過於突然也可能是這句話帶給眾人的震撼太大,所以過了半晌以後所有人才反應過來。
“姬歌你放肆,膽敢在這錄天城內行兇傷我巫族之人!”山邶指著姬歌,勃然大怒道。
他們這幾座江湖本就同氣連枝,而且自己向來與白西嶺走的極為近私交甚好,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現在他姬歌在眾目睽睽之下傷了白西嶺,就是當著龍泉氣宗少宗主的面給了自己一巴掌,而且看白西嶺一動不動肥胖臃腫的身軀,扇在自己臉上的這一巴掌還是極重的。
只是在山邶的意料之外,作為地頭蛇的端莊卻並沒有出聲說一句話。
姬歌緩緩鬆開覆在白西嶺臉上的那隻手,並極為嫌棄地在後者的那身綢緞面料的衣袍上蹭了蹭,繼而才緩緩站起身來。
“在奉天應天兩座重城我向來如此放肆,如今在這錄天城本公子也不想收斂這囂張氣焰。”
姬歌將施展出龍凰不朽法身的一腳踩踏在已然昏厥過去的白西嶺胸口上,目光落在最先開口的山邶身上,負手而立霸道睥睨說道。
這蘊含著千斤之勢的一腳直接是踩得白西嶺臃腫的身軀一震,大口大口的鮮血從白西嶺的嘴中吐出。
看到姬歌如此目中無人,山邶神色冰冷,體內半步天相境的靈力如條條毒蛇般遊蕩而出,“嘶嘶”吐出蛇信將姬歌的氣機牢牢鎖定。
今日他就要讓姬歌在錄天城徹底的死透。
那座南雁兵鎮留不下的人他錄天城來留,他統帥千萬甲卒的大將軍不敢殺的人他山邶來殺。
其實他山邶做這一切,也無非就是想在端莊身前,在龍泉氣宗面前奪一條青雲大道罷了。
姬歌察覺到山邶的舉動後,斜眼看向他,後者背脊一涼,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就連體內的的氣血都凝滯了幾分。
山邶身軀一顫,因為他看到一雙泛著金黃之色不似人眸的瞳孔盡是漠然地看著自己。
山邶感覺自己宛若被一尊歷經了光陰長河的洗禮自遠古腳踏諸天萬界而來的洪荒古獸給盯上了一般,忍不住向後退卻了兩步。
“張顯宗,既然你家主子都沒有發話我勸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守候在巫淺淺身旁的墨淵毫不在意地說道:“不然你就得勞煩你家主子抬著你走出一品樓了。”
“你在威脅我?”一身天相境磅礴濃郁蓄勢待發的張顯宗冷聲問道。
“不然你覺得的呢?”墨淵猛然轉過身去,一股造化境的威壓自體內如澎湃海浪般奔湧而出,席捲籠罩向張顯宗。
公子自有公子的霸道之處,可是他墨淵又何嘗是尋常眾人了?
只不過有姬歌珠玉在前他墨淵是甘心做公子的陪襯罷了。
身為青蔭福地第一代弟子的領軍人物,本就是比肩各大豪族聖子聖女般的妖孽存在。
千乘客棧中只對他張顯宗出了一拳那是他墨淵的傲骨使然,不然只是區區天相境的他怎麼能夠活著走出客棧,就更別提後者生出的報復之心了。
聽到這句反問的張顯宗雙眸微眯,再三權衡之後聚於袖袍之中右手掌心中的靈力漩渦才緩緩消散。
張顯宗選擇了隱忍下來,現在自己對上造化境的他根本沒有絲毫的勝算,反而會拖累了公子,等到龍泉氣宗來人以後,他定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墨淵當然不清楚張顯宗心中的盤算,也不清楚龍泉氣宗還會有人來,只是他卻看穿了張顯宗的心思,不過他並不在意。
看著忍不住向後退卻戰意消沉的山邶,又看了眼躺在地上滿臉鮮血的白西嶺,一直護在端莊身前的呂新燕終於是選擇了出手。
“山邶兄弟,我來助你。”呂新燕向前邁出一步,一手搭在面露懼色的山邶肩頭,一手凝聚出靈力匹練,高聲喊道。
半步天相與一天相同僅是凝神境靈力修為的練氣士對峙,若是外人看來那就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局了。
“墨淵哥,他們二打一太不要臉了,姬歌他肯定要吃虧,你快去幫忙啊!”在場的外人自然就是巫淺淺了。
被巫淺淺拽著衣帶的墨淵聞言微微一笑,對這個一直關心著自家少主性命安危素來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丫頭愈發喜歡。
墨淵笑容和煦嗓音溫醇地蹲下身來,全然不在乎一旁依舊在虎視眈眈的張顯宗,同巫淺淺說道:“淺淺姑娘,請相信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