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承歡上前,只見一個約莫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正躺在地上,腿部血流不止。
“這裡可有大夫?”莫承歡見事態緊急,當機立斷向群眾呼救。
“老夫正是。”一位白髮老翁撥開人群,走過來為傷員檢視情況。
“受傷頗重啊,但老夫身上並未帶有傷藥,他必須馬上止血,可老夫的醫館在兩條街之外,患者現在的身體不方便移動……”老大夫急的滿頭大汗,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來。”樓玉宇從人群深處走出來,來到莫承歡面前,衝莫承歡禮貌的一笑,扭頭對圍觀的人大聲問道:“可有熱水!能喝的。”
“有有有!”一名小二打扮的人高呼著。
“給我來三碗!”說著樓玉宇便從貼身處掏出一些五顏六色的小紙包。
不時,小二便端著幾碗熱水從客棧走了出來,樓玉宇依次將紅、黃兩種顏色小紙包裡的粉末分別倒入碗中。
樓玉宇將一碗遞交給鶴髮老大夫:“麻煩老大夫將此藥喂與傷患。”說完拿起另外一碗藥不停攪拌。
老大夫接過藥按照樓玉宇所說,將藥餵給傷患。
樓玉宇一直將手中那碗藥攪拌到濃稠才停下,然後接手老大夫的活,將手中的濃稠的的藥塗在傷患處,大力從身上穿的名貴的袍子上撕下一角為傷患包紮。
待他停下來時早已是汗水已經佈滿了額頭。他迎著炎炎烈日笑得燦爛對眾人說道:“好了,接下來他就是好好靜養便沒有什麼大礙了。”
“多謝公子相救!”莫承歡不懂醫術,卻也欣賞樓玉宇那處事不驚,臨危不亂的那份鎮定,她在想這樣的人就算拉攏不得,做個朋友也是好的,最起碼不能讓這種人變成自己的敵人。
“舉手之勞,無足掛齒。”樓玉宇看著莫承歡,心中某個被封死的角落竟然隱隱有些鬆動。
“敢問公子姓名。”
“姓樓名玉宇。”
“看公子相貌不似蒼雷人士。”蒼雷擁有自己的特殊長相,面板和髮色都相對來說淡一些,所以在蒼雷很容易區分外來者。
“在下鳳蘭人士,只是遊學到此。”在樓玉宇心裡,突然就覺得自己與尋常見到美女頭腦就空白的好色之人沒有什麼不同,看到這莫承歡就邁不開腳步,一心只想著怎麼樣才能與這莫承歡多說幾句話。
“難怪,不知公子計劃要在蒼雷呆上多久?”像樓玉宇這種一看便不凡的人,只要能拉攏,即便不在蒼雷常留想必也能助他們一臂之力。
“在下向來隨性,說走就走,說留便留。”樓玉宇生性灑脫,就算是今晚回去就收拾收拾行禮走了也說不定。
莫承歡再見多識廣在聽到這樣的回答也愣了一下,風流倜儻的人她見多了,不過都是一些裝模做樣罷了,這種人看似風輕雲淡,一旦利益在面前便會原形畢露。
而她琴德郡主的名號在蒼雷誰人不知,一直在招攬奇能異士,一般人見到她便會上前攀談,以便於她結交來達到某種目的,而這個樓玉宇居然這般不識趣,在她主動表示想要結交的情況下還用這種欲擒故縱方式,真不是到他是有意拒絕,還是真的太過愚蠢。
但莫承歡心中有一種感覺,這樓玉宇定然不是什麼不明事理之人,如果是這樣,他能說出這種話就只有兩種情況,要麼就是他是依靠自身優越的條件,想坐地起價與她談條件,或者是真正的看透功名利祿、淡泊名利之人。
不管樓玉宇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證明了樓玉宇自身擁有著難以估量的實力,這個朋友她是交定了。
“那就在公子決定去留之前,到府上讓小女設宴款待公子,小女十分欣賞公子,望公子能成全小女一片仰慕之情!”莫承歡將蒼雷女子最大的特點——豪爽,並將其發揮到最大化,說話向來不拖泥帶水。
“郡主言重了,既然是郡主設宴,在下可有推辭之理。”樓玉宇也是打從心底佩服這位郡主,果真如傳言所說一般無二,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身份全力就代表了一切,若是她想一聲令下誰敢不從,可她卻從不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來壓迫任何人。
端得起無上的權力,也放得下謙和的架子,這樣的人具備了一名領導者所有的優秀品質,也必定擁有一份不平凡的野心,絕不會願意與尋常人一般讓平庸鋪滿整條人生大道,總有一天會有一番大作為。
樓玉宇那顆平淡死寂的心,在這一刻突然有些興奮,與這樣一個人結交,也註定了自己今後的人生不會再平凡,他也不是生來便淡泊名利。
只是自己生在太平盛世,又人才輩出的國家,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總會有人先自己一步站出來,把事情做得更加完美,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想要保護的人,也有大把的人爭先恐後的將保護她的工作做得盡善盡美。
活了二十多年,自己對誰而言都是可有可無的,所以他才會選擇四處遊學,想換一個環境,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需要他的人,只有自己被獨一無二的需要才能體現出他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