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兩個人一起一落,接得是那麼的自然無需任何眼神和動作,這就是長久養成的習慣,或者說是默契。
他曾經是與一人有過這樣的默契,他只是瞭解要做到如此,非一朝一夕。眼前這兩人必是相識多年,且親密無間,這讓他想起了莫承歡心中“那個人”,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薛遠山就是莫承歡的意中人。
不對,他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薛遠山姓薛,而燕京薛家正是與保皇派對立的一個派系,他在燕京一月有餘,也有些耳聞,這薛家少爺鍾情琴德郡主已久,可聽說郡主並不喜這薛家少爺,可現在看來好像事實跟傳說中的有些差距。
“你們……”樓玉宇自己越理越亂,無奈之下決定多嘴問上一句。
“知道你想問什麼,那都是我們演給他們看的障眼法罷了。”說著薛遠山將手攤開放在桌面上,隨後莫承歡把手與薛遠山相合,兩人十指相扣脈脈含情的相視一眼,薛遠山扭頭對樓玉宇笑道:“這才是真相。”
樓玉宇立即釋然,若是不假,這薛遠山便是整個計劃的幕後人,他現在知道為為什麼他會覺得薛遠山像那位尊貴的混蛋了,因為他們是一類人,胸懷天下,似乎這樣一來所有的一切就變得通透了許多。
這薛家註定是這盤棋中最大的贏家,先不說保皇派做後盾。
不得不說薛遠山是一個優秀的男人,也難怪莫承歡會心繫於他,像莫承歡這樣的奇女子也只有這種男人配得上。
“為什麼選我?”對於他一個半路出家的和尚,那些被訓練已久的忠士不是更值得信任麼?
“你是最合適這個計劃的人。”薛遠山胸有成竹的看著樓玉宇。
“王爺也說過一樣的話,但為什麼相信我?”薛遠山就不怕他不合作或者背叛他們?畢竟他的答應太乾脆了一點,他們就不怕有詐?
“家賊難防,有時候如你一般的外人反而比所謂的自己人更值得信賴。”對薛遠山而言樓玉宇的出現就好像是上天賜予的禮物一樣。
“你們就不覺得我可疑麼?”樓玉宇不相信他們從未懷疑過他。
“你是最值得相信的一個人,因為你有名。”薛遠山不是調查清楚,又怎麼敢將他拉入局中。
“怎麼說。”怎麼看有名都不是一個能說服人的理由。
“你太有名了,以至於一舉一動都會被人知曉,所以要查你的底細最簡單不過,然而在只懂啊你的底細之後,不管是我還是司馬儀,都會想要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因為像你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辜負我們的期望的。”
樓玉宇一直居無定所隨風飄搖,是因為已失去或從未有過目標,現在他們只要給他一個目標,那樓玉宇必定會為之傾盡心力。
“我只能說是盡力而為,”他無法做出一些超出預估的承諾。
“這樣便是最好的,其實我選擇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這也是薛遠山之所以會願意相信樓玉宇的原因。
“什麼?”樓玉宇很好奇。
“你是我整個計劃中最大的變數。”樓玉宇不像他那些忠士,忠士只會照著計劃走,死板又不懂得變通,而樓玉宇不同,他只會做著他認為對的事情,懂得隨機應變,會對應場合做不一樣的反應。
在當初他決定用樓玉宇的時候,有很多都強烈反對,他們都害怕樓玉宇有時候會不受管制,有人說樓玉宇原本就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呢,硬是拉進來只會是瞎搗亂,可他說,就是因為樓玉宇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他才更應該加入。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們為了這個計劃準備了有十年之久,投入了太多精力,有時候過度專注自己的迷局,反而會把自己鎖在裡面出不來,這時,樓玉宇作為一個旁觀者就能輕而易舉的為你指引明路。
也有人說把樓玉宇拉進計劃中是一場賭博,他只回了他們一句難道他們不是在以命相搏,只為賭出蒼雷的一個大好明天。
“難道你就不怕我這個變數會把大家推入火海?”用薛遠山的話來說,他其實就是整個計劃的瑕疵,與其說是變數倒不如說是隱患。
“如果因為你一個人就輸了全部,那我所犯的錯誤肯定不僅僅只有用錯你一個。”未料他的目的他已經落下了巨大的賭注,再多樓玉宇這一注也無所謂。
坐在樓玉宇面前的薛遠山只是清淡的笑著,卻讓樓玉宇覺得無上的威嚴,猶如九天之上唯我獨尊的神尊。
第一次有人讓他想要跟隨,以其理想為信念,為成就共同的夢想而努力,相信那些將身家性命交予薛遠山的人們也有同樣的想法吧。
在漫無邊際的時間長河裡,受夠了漫無目的的流蕩,就在此時薛遠山出現在了他們面前,賦予了他們使命感,讓他們的生命變得有意義,所以才會死心塌地的為薛遠山賣命。
不得不說,這薛遠山真是一個人物,讓他不由自主的佩服過兩個人,一個是他的發小,當今鳳蘭國國舅周均辛,另一個就是——薛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