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見陶茗神色悲傷，出聲安慰：“你不必愧疚，他們早已被天帝控制了神志，所作所為都不是出自本意。”

陶茗自知無法與七皇子一般看待人命，也無法和他解釋自己的情緒，只能閉口不言，埋頭趴在矮桌上，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

七皇子幾次伸手想要拍拍陶茗的肩膀，最終還是收回了手，看著陶茗的後腦勺，靜靜地等待。

很快秦斯昱就回來了，身上殺戮之氣更重：“御龍衛已滅，屍首還未處置。”

七皇子眉頭微皺：“五舅，天帝命龍鱗一跟著我，被我派出去了，若他日後知曉，定會前來探查。”

秦斯昱轉身出門：“我命人偽裝一番，若是龍鱗一疑心，連他一起幹掉。”

陶茗趴在矮桌上，聽到秦斯昊又出去了，把眼睛在胳膊上蹭了蹭，抬頭看向七皇子：“我答應你，一起造反！”

七皇子掏出一塊帕子遞過來：“為何？”

陶茗沒接，摸出兩張抽紙，擦擦臉又擤了擤鼻涕：“不能讓這些人白死。”

七皇子一時間沒有理解陶茗的腦回路，收回了手：“都聽你的。”

陶茗腦子瞬間懵了，什麼玩意？

怎麼就都聽我的了？

這責任也太重大了！

“造反可不是小事，要人，要錢，要基地，你想過沒有？”

七皇子拿起杯子在手中轉：“基地是什麼？”

陶茗嘆口氣說道：“就是根據地啊！

“嗯？”

“大後方啊！”

“嗯？”

“老窩啊！”

七皇子這下聽懂了：“我有自己的封地，私下也養了不少兵，至於錢，恐怕不是很多。”

“養了不少兵？那是多少？”

七皇子略一思索：“私兵都是偷偷摸摸養的，也就五千多人，實力都過了日階。”

“御龍衛都是什麼實力？”

“天帝生性多疑，御龍衛除了龍鱗一至龍鱗九，其他人也只是剛過日階。”

陶茗拿出紙筆記下他說的話，又問道：“那渭水一共有多少士兵？都什麼實力？誰負責管理？”

七皇子看著陶茗寫下的簡體字，有些眼熟，有些卻不認識。

聽到陶茗的問題，七皇子從容不迫地回道：“這些我都有收集，詳情記在冊子上，等回了皇城，你我二人再細細商討。”

陶茗知道自己上頭了，收起紙筆回道：“你說得對，我這會兒有點兒糊塗了。”

轉頭看看車門：“這麼久還沒回來？”

七皇子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車門：“五舅雖脾氣火爆，做事卻極為妥當。”

陶茗壓低聲音：“你想造反的事，秦家有人知道嗎？”

“你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