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屋內,多情書生取下自己的佩劍,放於桌上。
卸下兵器喝酒,寓意著完全放下戒備,以誠相待。
蘇望亭笑了笑,也取下了自己的長刀,放於劍旁。
莊子上的眾親隨見狀,紛紛知趣走了出去,不打擾二人。
此時的慕容雲岫已是對多情書生刮目相看。她實沒料到,此人的身手,竟真能與蘇望亭平分秋色。
“慕容姑娘,天晚了,不如早些去歇息?”多情書生委婉的請她離開。
此時的他神情肅穆,哪還有半分那怪異的妖嬈之色。
慕容雲岫顯然對他這前後判若二人的表現還未適應,呆立一旁,不知所措。
“去吧。”蘇望亭笑著對她點了點頭,“早些去歇息。明日,我們上路。”
慕容雲岫這才輕應了一聲,走出了屋子。
此時屋外傳來一道冷哼聲,將剛出門的慕容雲岫嚇的一顫。原來是那顏面盡失的聶雲飛在呆立了半晌後,忿忿的掠出了莊子。
“在下穆世蘭。”多情書生舉起了酒碗。
“在下蘇望亭。”
二人同道了聲請,仰面幹了碗中酒。
放下酒碗,二人相視一愣,隨即同時仰面大笑。
兩個之前毫不相干的男人,此時卻突然對面開懷大笑,若是旁人看上去,定會覺得這莫名的笑聲好沒來由。
可他們哪裡知道,能於江湖中偶得一惺惺相惜的知己,對於男人來說,那是可遇不可求之幸事。
此時二人又不約而同再次舉起了酒碗。
每喝一碗,二人仍舊只是大笑著,也無他話。
三碗過後,笑聲漸褪。
放下酒碗,穆世蘭突然問道:“蘇兄,在下冒昧一問,為得到這身修為,你可曾失去過什麼?”
蘇望亭聞言面色黯淡了下去,重嘆了一聲,反問道:“你呢?”
穆世蘭起身踱至門口,抬首望月:“一切!”
蘇望亭苦笑了一聲:“我也是。”
一行清淚自穆世蘭眼角滑落,那雙眸子中閃動著月光。
“一切!!”穆世蘭重複道。
蘇望亭望著那他身紅衫,淡淡道:“若是沒猜錯,你失去的定當是心愛的女子。並且是即將與之成親的女子。”
“不!”穆世蘭回頭,“是正在成親,堂還未拜完的女子!!”
蘇望亭沉默了。
誰都有不堪的往事,他自己也是。
既是肯向自己傾訴出這不堪的往事,是把自己當成了知己。
而自己選擇不追問下去,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所以你,這些年來固執的一回回成親。”蘇望亭端起酒碗,起身送至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