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季無常伸出了手:“那麼此時,你已可將掌門印奉上。”
邱不逢一怔,攤手道:“不是說好了,得是解決了聶雲飛和玉面妖刀二賊之後才將掌門之位讓與你麼?”
季無常突然仰天大笑。
聲嘶力竭的笑。
好沒由來的笑。
“你只笑什麼!”
季無常未理會邱不逢的質問,只是對丁白露使了個眼色。
丁白露點了點頭,回身走進了茅草屋。
不多時,待她再次走出時,手上多了柄長劍。
季無常接過長劍,輕撫劍鞘上那鏨刻的纏枝花卉紋,悠悠道:“你可認得這把劍?”
隔著溪水的邱不逢聞言眉頭緊皺:“好端端的…為何拿出把劍來讓我認?”
季無常咧嘴一笑:“因為這把劍,你一定很熟悉。”
話畢,季無常將劍拋向對岸。
伸手接住,邱不逢滿臉疑惑的打量著這精緻的劍鞘。
“噫!!”
邱不逢突然倒吸了口涼氣,猛的抬頭瞪著季無常。
“這…這是聶雲飛所使的丁香劍!!!”
季無常獰笑道:“對。”
“為何聶雲飛的劍會在你手上!?”
話音剛落,邱不逢警覺的左右扭頭,打量著這座小山谷。
“莫非…那逆徒就在附近!?”
季無常嗤了一聲,滿臉陰沉道:“他倒是不在此處。若是你想見他,可去鐵山寺西北二十里的山坳間去尋。不過,只怕人是見不著了,白骨,倒是有一具!!”
邱不逢聞言雙瞳猛的一縮:“你此話何意!?莫非,聶雲飛他……死了??”
“哼。有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季無常嘴角揚著得意的笑,在溪邊來回踱步,“當日鐵山寺召開住持繼任大典之時,我便混在演武場的眾人之中。那聶雲飛騙走普慈白玉片逃走之後,我也隨著人群追了出去。”
“你……當日你就在鐵山寺的演武場!?”邱不逢目瞪口呆。
季無常未理邱不逢的驚訝,接著說道:“哼!正當他聶雲飛自以為逃出昇天、在山坳間放聲大笑之時,卻猛然轉身發現,我正立於其身後!”
“然後…你將他殺了??”
季無常伸出一根手指:“一劍而已!驚風劍客的劍,也不過如此!在我面前,與毫無還手之力的孩童無異!!”
邱不逢怔怔的瞪著潺潺流水,自言自語道:“沒…沒料到,他竟已死了。枉我們九州各派還戰戰兢兢的準備應付修得《人經》的他,可他,竟連那三枚白玉片還沒捂熱就死了?”
“不信?那你看,這……可是你日思夜想之物?”
邱不逢抬眼一看,眼珠子幾乎快瞪破。
三枚白玉片!!
三枚天機九章白玉片!!
邱不逢竟不自覺的伸出了手,雙腿不聽使喚的向那三枚白玉片邁去,似乎已忘記了他二人之間還隔著一條小溪。
直到腳下被溪水打溼,邱不逢才猛的回過神來往回退了幾步。
“聶雲飛……他果真是死了麼……”乾笑了幾聲後,邱不逢垂下了頭,喃喃自語。
直到此時,他才漸漸開始相信這個事實。
如何能不信?
若不殺了聶雲飛,他季無常如何會拿到這三枚白玉片?
曾經天嵐峰的首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