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幻煙閣從上至下立即忙活開了。
一百五十餘人自苦寒之地返回九州,萬里之遙,路上至少需耗費五十來日,自然應該準備大量的乾糧了。
殺雞宰豬,和麵炒米,烘魚烤餅……
炊煙四起,人人臉上都掛著期許的笑,熱鬧的跟過節似的。
七日後,一切準備妥當。
二十架蒜頭車一字排開,浩浩蕩蕩的出了暖洲。
時隔一百餘年後,這片苦寒之地中的奇異之地,再次恢復了寧靜。
此時青雯安坐於溫暖的車內,懷抱歷代閣主的靈位,心中思緒萬千。
……
平州,虎頭山。
一間草棚,一座孤墳。
草棚內,一名肥胖的男子正懷抱酒罈,呼呼大睡。
正是為師兄守靈的毒郎中。
邊喝酒邊守靈這等荒唐之事,恐怕天底下也只有毒郎中乾的出來。
可對於一日不可無酒無花的毒郎中來說,這已是破天荒的壯舉了。
若妙郎中在天有靈,得知他的這個師弟沒有摟著姑娘在自己墳旁作樂,只怕已是感恩戴德了。
自大漠中來到這虎頭山,已六個月有餘。
毒郎中連做夢都在摟著姑娘喝酒猜拳。
熬的夠嗆!
可今日,這荒蕪一人的山間,卻出現了兩道人影。
二人正站在草棚外,注視著鼾聲大作的毒郎中。
“這廝…這哪像是在守靈?”
話落,一人走進草棚,一腳踹在了毒郎中那肥碩的肚腩上。
“啊唷喂!!哪個狗日的打老子!!”
毒郎中摟著肚子一骨碌翻下了草鋪,定睛一看來人,樂了。
穆世蘭和慕容雲岫!!
穆世蘭晃了晃手中的一個紙包,笑道:“黑金紋壁虎尾。”
“好說、好說,我這便開始為慕容姑娘熬製還顏膏。”毒郎中笑呵呵的接了過來,“這壁虎尾,不好找吧?”
“額……”穆世蘭撓了撓頭,“壁虎尾麼…倒是還好,連翻了幾個峭壁便找著了。就是…殺了十幾個人。”
“啊?”毒郎中呆望著穆世蘭,“為何要殺人?”
穆世蘭苦笑著擺頭。
慕容雲岫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我讓他殺的,他們該死!”
“他們,是誰?”
慕容雲岫想了想,道:“好像是夜流國的一個什麼幫派,叫什麼來著…對,叫六彩門。”
毒郎中聞言冷汗涔涔。
擅於使毒的他,如何會沒聽說過六彩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