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諾大的霜花宮上下,死一般的寂靜。
膳房、演練場、弟子院等處,無一不是橫七豎八的躺著被迷昏過去的霜花宮門人。
也有些內功深厚的精英或是高層一時壓住了藥性,急忙大量的喝水想催吐。
可水,是從井裡打上來的。
水井裡,也一早就被下了藥。
結果一碗水喝下去,當即倒地不醒。
河老六大清早的做完早飯便懷揣三根金條開了溜。廚房裡的其他幫工,也無一人倖免,通通被迷翻在地。
就連廚房養的幾條狗,也跟著倒了黴。
靜……
突然,只聽一名女子的大笑聲在霜花宮內迴盪。
肆無忌憚的笑。
滲人的笑。
裴敏。
也許,此時她是霜花宮內唯一清醒著的人。
她的大笑,宣示著計劃的成功。
霜花宮宗門大開,數十名男子疾速掠入後立即散開,四下找尋霜花宮的門人,並一一以鐵鏈鎖了手腳,拖至演練場。
這些人的後背,皆負著一柄白鞘長刀。
白虎堂,殘部。
他們顯然是做了充分的準備和演練,霜花宮上下三百餘人不出半個時辰,便被他們利索的一一困住手腳後給拖到了演練場。
這其中自然包括那個老情種,白景興了。
他可是被裴敏親手喂下去的白粥給迷暈的。
白景興剛被迷倒之後,裴敏竟大哭著猛抽他的耳光,狠狠的朝他臉上吐口水。其模樣癲狂,跟瘋了一般。
雖說白景興倒地後還在以雄渾的內力強行抵抗藥性,可已四肢癱軟的他也禁不住裴敏的毆打,於是在藥性完全發揮之前,生生被裴敏給扇暈了。
為達成這個計劃,她裴敏是用心良苦的。
不。
簡直可以說是臥薪嚐膽。
以清白的少女之軀陪著一個老男人這麼久,她幾乎已快崩潰。
每個深夜,都在暗自流淚;可第二日,還必須接著強顏歡笑。
隱忍,便是為了今日的這一刻。
所以說抽白景興幾個耳光、啐個幾口發洩發洩又算什麼,就算裴敏當即宰了他,那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