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望亭無奈道:“大爺,能別再賣關子麼?新羅民風不是很淳樸的麼?”
老漁民聞言再次咧嘴笑了笑,只道了聲“跟我來”,便自顧自的向海邊走去。
蘇望亭殷勤的緊隨其後。
可當他看見這大爺上了一艘小舢板後,懵了。
“大爺,你是準備用這小舢板出…海??新羅民風幾時變得這般彪悍了?”
老漁民沒好氣的招手道:“你若不上,那便老實的在碼頭等上一個月。”
“別介,我上。”蘇望亭沒法,只得硬著頭皮跳上了舢板。
待舢板行了一段水程後,蘇望亭這才明白這老頭為何敢用舢板出海。
原來僅僅是緊依著著海岸線行船而已。
沿陸淺海,舢板的確足矣。
沿著海岸線一路往東約摸十餘里後,沿海沙灘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綿延不絕的陡峭崖壁。
沿崖壁再行了三里後,只見海岸線突然凹進去了一大塊,形成了一個三面環壁的大海灣。
而這處海灣之中,竟藏著一艘寬大的雙桅大帆船。
此時老漁民停下了舢板,指著帆船笑道:“瞧瞧,這大船,饒是海上風浪再大也不怕。”
蘇望亭問道:“此船…去往九州?”
老漁民大笑道:“此船非但是去九州,而是一個月前,就該啟航去往九州。”
“那為何停在此處一個月不走?”
老漁民指向海灣出海口正對面的海面之上:“你看。”
蘇望亭眯眼望去,隱隱可見海霧之中有數艘單桅帆船停於海面,細看之,似乎桅杆下未升起的帆布是黑色的。
“那些船是??”
“那些船也停在那處有了一個月。”
“啊?”蘇望亭眉頭一挑,“這兩邊遙遙相望,玩兒呢?”
“非也。”老漁民搖了搖頭,往旱菸杆的煙鍋裡塞菸絲,“那幾艘黑帆船故意堵著這艘大船,不讓其出海,如此對峙已一月有餘嘍。”
“這是為何?”
老漁民呲牙一笑:“所以說,就看你這年輕人有沒本事讓這艘大船啟航,開往九州了。”
蘇望亭斜眼望著眼前的老貨,問道:“你…為何如此熱心的尋人幫這艘大船脫困?”
老漁民抽了口旱菸,幽幽道:“因為那艘大船上有一名幫廚婦女,是我的意中人,嘿嘿。”
蘇望亭聞言腳下一滑,險些翻海里頭去。
“你這土埋脖子上了還有相好的!?你個老不正經!!”
老漁民雙眼一橫:“渾說什麼!老夫不過五十出頭,長年海風拂面,所以看上去要老些!!”
“那你才五十出頭自稱什麼老夫啊!!”
“顯得穩重!”
“……”
原來,這艘大船上載滿了新羅的歌姬,欲前往九州賣藝。
新羅歌姬因其獨特的唱腔及溫婉的性子,在九州各大酒樓頗受歡迎。而她們出場的價錢也十分昂貴,多為上流階層所享受。
新羅有一名姓安的商人便嗅著了其中的商機,於是斥巨資打造了這艘舒適奢華的大帆船,專門往來於九州與新羅之間,做著接送歌姬往返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