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日後,這艘奢華的雙桅大船平安抵達登州碼頭。
正是當日離開九州時的碼頭。
告別了洪鎮海,蘇望亭呆望著依然繁忙的碼頭,心下竟泛起一絲失落。
再次置身這處碼頭,身旁已不見那道總是緊隨著自己的嬌小身影。
那白葵得知自己不辭而別後,還不知會怎麼鬧呢。
“呵,那小祖宗。”
蘇望亭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去往距碼頭不遠的一處小莊子,去取當日離開時寄養在那處的馬。
取了馬,一路往西。
他想先回暮州的幻煙閣看看各位是否安好,也好一路打聽打聽,看是否有人得知那黑水潭究竟在何處。
可令他失望的是,沿途二十餘日邊走邊打聽下來,竟無一人聽說過黑水潭,倒是九州江湖的近來的訊息聽說了不少。
聶雲飛的死訊已傳遍了武林,雖說危機已解除,可四大名門在江湖中的活動也不見增多,反倒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天嵐峰被蘇望亭血洗之後,元氣大傷。費煒上任掌門之後對外宣佈不再摻和天機九章之事,也不與任何門派同氣行事。只是廣招弟子並命門下勤謹修煉,意欲重振宗門。
鐵山寺在得知天嵐峰不再任由自己牽著鼻子走之後,十分的不滿。聽聞曾派出僧人上門交涉,卻鬧的很不愉快,險些動起手來。
可見天嵐峰被血洗的事件對費煒刺激之深,也可見他禁止宗門再行不義之事的決心之大。
看來蘇望亭已教會了天嵐峰一個深刻的道理——多行不義,必自斃。
被鮮血徹底的洗禮了。
而鐵山寺由於與白葵一戰損失五十餘名精英,也算得上元氣大傷,所以近來對江湖諸派指手畫腳的少了些,也未見大肆的活動。
雖明知幻煙閣有白玉片,可由於忌憚那穆世蘭和蘇望亭,暫時未見其敢有任何動作,只是偶爾派些零散的武僧在幻煙閣宗門附近打探。
反倒是落霞灘和翠幽谷近來底氣硬了不少。畢竟這兩派元氣未傷,並且又得了鐵山寺的內功心法,宗門實力大漲,似乎已隱隱有不懼鐵山寺之勢。
但也未敢去侵犯幻煙閣。
只因他們對蘇望亭和穆世蘭二人的恐懼,更甚於鐵山寺。
所以他們也只是暗自合計著,蠢蠢欲動而已。
回到幻煙閣後,蘇望亭大感欣慰。
霜花宮的內功心法、被穆世蘭改良後的雷劍式、落霞灘的輕功身法以及慕容雲岫傳授的暗器絕技,這些,令幻煙閣的女弟子們修為大漲。
一時心血來潮,蘇望亭隨意挑選了幾名女弟子與自己拆招,結果他欣喜的發現,這些女弟子的修為已幾可與鐵山寺羅漢堂的武僧們相提並論。
這讓他大大的鬆了口氣。
女弟子們的修為突飛猛進至如此,就算有朝一日自己和穆世蘭離開了幻煙閣,那其他大派也會對其忌憚三分,不敢放肆來犯。
僅在幻煙閣停留了三日,蘇望亭便請了辭,欲於江湖中繼續打聽黑水潭的下落。
青雯雖是萬般的不捨,但也深知自己留不住這名男子,只是叮囑其萬事小心,等他回來取這枚白玉片。
眾人送至山腳下,蘇望亭正欲上馬離去,穆世蘭卻壞笑道:“你若答應我一事,我便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蘇望亭茫然道:“什麼好訊息?要和慕容姑娘成親了?”
穆世蘭搖頭:“非也。黑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