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望亭點頭:“我那名叫毒郎中的朋友曾說過,以毒淬體若是不超過半年,他還是有法子讓身體擺脫對那兩種毒藥的依賴的。若是未超過三個月的,他還有信心讓你的容顏恢復原貌。”
“當真!?”韓時松撲到了蘇望亭的腳下跪下,對其連連作揖,“可否讓您的這位神醫朋友幫幫在下?我…我實在是受夠了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蘇望亭將韓時松扶起,笑道:“這有何難。我自修書一封給你帶去,你速速去幻煙閣尋他便是。對了,還有件事告訴你,你也許會高興。”
“何事??”
“我已答應了潘在興,允許他重建白虎堂。待你擺脫了對毒藥的依賴,可回新羅去尋你的主子,可以重歸白虎堂。”
“撲通!”
韓時松聞言再次跪了下去,抹著眼淚說道:“多…多謝您的大恩大德!!”
蘇望亭輕嘆一聲,淡淡道:“起來吧。一個大老爺們老跪著說話,不好看。”
可韓時松卻堅持跪地不起,只是垂頭抹著眼淚,片刻後,他突然抬起頭問道:“萬未料到您不但饒了潘在興一命,並且還允許我們白虎堂重建,您這是…放下了曾經的恩怨麼?”
“不!!”
蘇望亭面色一沉,泛著寒意的目光將韓時松盯的是渾身發毛。
“我只是…暫且相信了他的一些話。待到真相大白那一日我若是發現他有半句謊言,你們白虎堂,必定死絕!!!”
韓時松聞言是被嚇得面色煞白,呆望著地面喃喃道:“我也並不知他與你說了些什麼話……老天保佑,只望您這輩子,可千萬莫再變為血修羅。”
“誰說不是呢。”蘇望亭苦笑著甩了甩頭,再次將韓時松攙起,“好了,不說這些。適才聽他們說季無常的女兒新婚燕爾?”
韓時松點頭:“對,說是成了婚。”
“說是…成了婚?只是聽說?”蘇望亭不解的瞪著他,“她既然是你們的主子,她成親這種大事你們這些做屬下的沒有去幫忙?”
韓時松搖了搖頭,再次對著花田啐了一口:“那姑娘謹慎的很,從不允許我們進入她的宅子,就連成親,也只是發了些喜錢給我們,酒席什麼的一概全無。話說回來,我們見她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她只偶爾現身來給我們送毒藥,並且每回現身都是滿頭滿臉的的遮蓋著,根本看不清她的相貌。所以說到現在若要問我們的主子是何人,我們也只能說是個女人。”
蘇望亭笑道:“既然她是季無常和丁白露所生的,那想必比她孃老子還要醜些,所以才不敢露臉。那她的名字,你們可知曉?”
“丁亦玉。”
“哦?她不隨她老子姓?”
韓時松聳了聳肩:“我們也不知她為何隨孃家姓。但我們從為她擇婚期的道士那裡聽說,為其測字時她曾透露她娘丁白露原本是長的極美的,如花似玉;為她取‘亦玉’這個名字,是希望她也能如她娘年輕時那樣的美貌。”
頓了頓,韓時松譏笑道:“究竟那面具下的真容是個什麼樣子,那也只有鬼知道了。不過我猜那張臉肯定比我們好不了多少,不然好端端的為何戴著面具?”
蘇望亭冷哼一聲,道:“管她容顏如何,我知只若想將黑澤還給六彩門,必定只有將她趕走。”
“那倒是。”
“你可知她的宅邸在何處?就在黑澤之中麼?”
韓時松點頭,指向花田說道:“往西穿過花田再行五十來裡,便是黑澤的中央。中央有些山丘,她的宅邸便依山而建。”
“對,黑澤的中央有山!”一道聲音突然從花叢中傳來。
二人扭頭一看,原來是阮玉龍自花叢中探出了腦袋。
“如何?已解決了他們?”阮玉龍警惕的盯著韓時松,未敢越過籬笆。
蘇望亭擺手道:“不必驚慌,此人是我的一箇舊相識。你身上可帶了紙筆?”
“有!”阮玉龍低頭在隨身挎著的布包內翻找。
蘇望亭眉頭一挑:“嗯?還真的有?你們蠱師隨身帶著紙筆做什麼,又不是書生。”